等到了前方之时,容静秋这才看到父亲的身影,本来还以为他要抛下她不管,原来还是来了嘛,不过比起她这个女儿,当然是抓细作更要紧,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凉薄之意,心里倒没有失望。
容澄来得很是及时,在看到女儿被赵裕救下之后,他就很快与钟渠一道抓人,这孩子模样的人很是狡猾,手里的药粉不少,钟渠不察已经着了道,所以他的到来刚好弥补了钟渠战斗力的缺失。
人多力量大,“何道婆”再厉害也敌不过这么多人,最终,与马车夫一道被擒住。
“钟世侄?”容澄上前扶起钟渠,忙唤随同而来的太医前来诊治。
钟渠全身都如被蚂蚁咬一般,并且眼前还有幻觉产生,好在他的意志力坚定,并没有当众出丑。
只是在看到那抹俏影从别人的马背上跳下来朝他走来之际,他的心跳加速跳动,两手都朝她伸去,在他的眼里,此刻她与容十七融为了一体。
“十……七……”他勉强发声。
两只手却被容澄握住,他并没有听清楚钟渠呢喃间说出来的话,而是按着自己的心思安慰他道:“钟世侄,你莫要怕,服了解毒丸之后就会好的……”
容静秋走到钟渠的身边,低头看了看他脸上还没有洗去的粉末,不由得伸手抹些下来,放在鼻间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这是用罂粟提炼出来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些画面。
“解毒丸怕是不会有用。”她径自道。
容澄看向大女儿,“那该怎么办?”他没问这个女儿为什么会医术,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女儿有点古怪,但只要没有害人之心,他就容得下她。
“让他自己熬过去,不然会上瘾的。”容静秋道。
被制住的“何道婆”依旧是个孩童的模样,他定定地看着容静秋,“你怎么会识得这的作用?”
“我们大安朝有医书。”容静秋朝他冷笑,“什么东西没记载,是你们塞外之人少见多怪。”
“呵。”“何道婆”不跟她争执这些,正因为大安朝的富庶,他们才会打这片土地的主意。
“那就先让钟世子上马车回城医治。”赵裕没有上前详看钟渠的情况。
容静秋没有再发表任何意见,钟渠是练家子要熬过这瘾头发作并不是难事,只是痛苦点罢了,只是钟渠在被人抬起之时,两眼迷离地看向她,“你……是十……七……”
她的心头颤了颤,钟渠居然还记得这件事,那他会冒这个险,也是因为她喽?
这么一想,她的嘴唇抿紧,这钟渠对她,不,是对容十七的感情很是可疑,而且他一再要找容十七,莫非是?
她似想到了什么字眼,表情瞬间就变了,身体下意识地往后再退了几步,不肯再靠近钟渠,仿佛他身上有传染病。
钟渠此时哪里看得清楚她的举动,要是知道她对他避之不及,他肯定会发飙的,她把他想成了什么变态?
大女儿这主动避嫌的举动,容澄看了十分欣慰,总算没有孟浪的举动,要不然他这老脸当即挂不住。
惟一一辆马车载了钟渠就死命地赶回城,生怕慢了会耽误钟渠的病情。
“爹,这人有古怪,等会儿押他回去的时候,要千万小心谨慎。”容静秋提醒道,她不想再有下一个人被害,“而且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省得他再害人。”
容澄也正有此意,看到女儿主动避开到一边去,他这才举手示意人把“何道婆”给搜个干净。
容静秋站在大道一边看那葱葱郁郁的树林,夏天真的来了,她还来不及感慨,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人,她转头看去,赵裕这王八蛋是不是太闲了?怎么哪哪都有他?
“本皇子救了容姑娘,容姑娘不打算报答本皇子的救命之恩?”
容静秋暗地里往旁边挪了挪,跟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小女子谢过殿下的救命之恩,不过俗话说得好,大恩不言谢,小女子也不好揪着殿下非要报恩,这不是造成了殿下的困扰?”
“那真是巧了,本皇子也只听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容姑娘这是打算赖账?”说到这里,赵裕挑了挑眉,并且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容静秋心里不爽至极,可恨皇权比人强,她强压下心底的不忿,没甚诚意地道,“那殿下要小女子如何报这恩情?”她把恩情二字咬得很紧,大有一报完恩就跟他一刀两断之感。
“本皇子什么都不缺,不过最近倒是有个疑问,只有容姑娘能给本皇子回答。”
“什么疑问?”
容静秋的心里越发不平静,她很不想在赵裕的面前承认身份,不过容澄这亲爹在,她想不认这身份都难,好在赵裕没问她排第几,她就还有耍赖的机会。
“首先,本皇子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容三姑娘?”
容静秋当即错愕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不好撒谎,除非她一辈子都遇不上赵裕,不然迟早会被拆穿。
于是,她大大方方的承认,“正是。”
这骗子这回不说谎了,赵裕的表情这才好了些许,两眼仍旧盯着她的脸看,这张脸不若容十七那般雌雄莫辩的俊俏,不过女人家的化妆之术很是奇特,或者这还不是她的真容。
“如果殿下没有别的疑问了,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容十七和你是什么关系?”
容静秋的话还没有说完,赵裕的问题就砸到了脑袋上,这王八蛋果然早就怀疑了她女扮男装,要不然他不会这么问。
在赵裕盯着她看的时候,她微微一笑,道,“族人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