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皇后摆摆手,“不要去。燕六入宫肯定会将仹儿做的事一五一十向陛下禀明。要想保住仹儿就得想别的办法。”她只觉得两耳嗡鸣一片,脑子里跟糊了一团浆糊似得,半天也拿不出像样的主意。
郑喜顺和胡美莲对视一眼,他们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切的焦虑。
除非韩皇后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否则,七皇子怕是要栽。
……
仪风帝手捧茶盏,一双眼在燕凰玉脸上打个转。
燕凰玉受了伤,面色略显苍白,人也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尖了。他现在的想样子,令仪风帝莫名的感到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似得。
眼前这个人就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每一次入宫觐见,燕凰玉都要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一剑刺穿仪风帝的冲动。他垂下眼帘,将滔天恨意遮挡起来。
明匡清清喉咙,“陛下,之前小茶送回来的那封信居然是有人仿冒他的笔迹写的。”
仪风帝收拢思绪,“哦?就是那封说城里一切如常的信?”
明匡点点头,“就是那封。”
“东厂的往来信件不都是用你们自己的路子?”仪风帝曲起手指在台面上敲了几下,“如此说来东厂出了内奸?”
“正是。”明匡向燕凰玉使个眼色。
燕凰玉躬身道:“是潘掌班。他亲口承认是为岑督主效命。”
仪风帝手指一滞,脸色阴沉下来,“伴伴受委屈了。”
“臣不委屈,真正委屈都是陛下。”明匡看向仪风帝的眼神恳挚而又带着丝若有似无的心痛,“陛下信赖岑禄才将西厂交由他执掌。他却擅自做主在东厂安插暗桩。东厂是陛下的臂膀,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意。他窥伺臣,窥伺东厂,是辜负陛下对他的知遇之恩。”
明匡一指燕凰玉和九,“老潘差点害死我两个义子。还有七皇子对老潘所作所为也是默许了的。不仅如此,七皇子还将弓弩对准宁夏镇城的百姓。那都是陛下您的子民呐。”
是了。他的子民,刘仹有何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
仪风帝紧抿双唇。
“若七皇子单单是没有办好差事也就罢了。可他却与倪摄汪湛勾结,隐瞒宁夏镇城冻死百姓的真相。”燕凰玉痛心疾首,“那些柴碳有七八成都是裹着煤渣的石头,根本不能御寒。药材也发了霉,致使避疫汤药的药效大减。陛下,这不仅仅是天灾更是人祸。”
九吞了吞口水,接道:“陛下,倪将军还将那些死于疫病的尸首堆在城门口焚烧。为的是震慑想要出城的百姓。以上种种,七皇子全都知情,但他没有阻拦,也没有与我等商议,擅自做主要将所有人困死在城里。其中包括我与六哥,还有太医院的太医、民间大夫。七皇子此举寒了多少人的心呐。”
“寒心倒还在其次,就怕不知情的百姓误以为所有这些事都是您授意的。”燕凰玉红了眼眶,“可您根本毫不知情,全是七皇子擅作主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