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甚么印?”
细封延看了一眼那印却是叹气道,
“乃是我西夏国国王玉玺!”
四丫闻言立时瞪大了眼,
“你……你怎得从未对我说过!”
细封延应道,
“前头与你离开临安时,曾向太子爷求过一回情,去见过了细封圭……”
细封圭父子如今被囚禁在临安的一座府邸之中,每日里除却没有自由,倒是美食美女样样不缺,细封圭父子前头刚入临安时还觉屈辱,只在这处住上一年半载,却觉此处简直是天堂所在。
美女如云日夜伺候,又有美食爽口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大宁皇帝自诩乃是天朝上国,对待他们这一类的战俘,都是十分客气,下人伺候也是周到恭顺,细封圭父子在此处并无被人欺凌侮辱之感,顿觉此地比起西夏来好上百倍,便半点儿不思回国了。
细封延过去见两人时,只见着两个膀大腰圆,比以前胖了足足两圈的叔叔与堂弟,细封圭背着自己儿子,将那西夏国印交给了细封延,
“我如今是再不能回去了,你将这东西带出去,以你的本事只要登高一呼,必是应者云集!”
细封延摇头道,
“侄儿并不想做西夏王!”
细封圭毫不在意的一挥手道,
“不做便送给旁人,左右这东西我留着已是无用了!”
想当初在大宁军冲入西夏王宫时,他便将这东西悄悄藏在了身上,总算是顶着一个西夏王的名头,大宁兵士倒是未扒光了衣裳搜他的身,之后这印又被他藏在囚车木板中间,以污物遮盖……
就这么一路带到了临安,原打算是凭这东西救自己一命,却是没想到大宁皇帝并无杀他之心,如今的日子过得比在西夏当王都强,早知如此自己早就来投大宁了!
细封延拿了这国印在手中,也是无甚用处,随意塞进包袱里头,他自己不在意连四丫都未曾告诉,只前头见着那光伢子成亲,见得那老汉儿满面红光,喜气盈盈的样子,不由忆起了自己少时,细封圭虽说登基后对细封延多有猜疑,但在他幼时也是多有照顾。
细封延忆起少年事,突然只觉思乡之情泛滥于胸,又想起西夏如今的情形,不由多吃了两杯,这才醉倒。
四丫听得他言便应道,
“你即是想念家乡,我们便回去瞧瞧,再仔细瞧瞧这西夏人中有谁贤良些,能胜任西夏王之位的,你便将这国印交出去吧!”
细封延点了点头不语。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往西北而去,待到得西宁已是三个月之后了,入得西宁城见到了留守的朱光武,还有大着肚子的紫鸳,两两相见不由都是大喜,紫鸳上前拉着四丫的手上下打量笑道,
“闻听得四娘子在临安已经成亲,之后游山玩水四处逍遥,如今怎得到这处了?”
四丫笑道,
“在外头游历许久,怀念起西北风光,便回来啦!”
这厢低头瞧向紫鸳手上拉着的白胖小女娃儿,一眼圆溜溜的眼儿,黑白分明,小脸儿粉嫩嫩的,瞧着十分可爱,四丫蹲下身去抱她,
“这孩子长得真好,我们走时大姐姐才说你有了身孕,算起来这孩子应是两岁出头吧,瞧着倒是比一般三岁的孩子还要高些!”
紫鸳笑道,
“这孩子随了她爹,生得高壮!”
四丫瞧了瞧正同细封延说话的朱光武,朱光武确实生得高大魁梧,浓眉大眼,不由笑着点头道,
“以后这孩子定是个高挑的个子!”
紫鸯点头瞧了瞧细封延,问四丫道,
“你们这在外头游历了许久,便没打算定下来生孩子么?”
四丫一面逗朱福儿一面应道,
“却是不急,再等两年!”
四丫夫妻被紫鸳夫妻迎入了府中坐定,细封延问起朱光武西夏的情形,朱光武经了这两年历练倒是比以前沉稳不少,应声道,
“如今的西夏朝廷已是名存实亡,对地方再无管辖之力,部族之间纷争不断,便是不用我们出兵,西夏也已是乱成一锅粥了!”
细封延听了低头不语,只他如今虽是四丫的夫婿但终归是西夏人,朱光武乃是西宁守将有些话不好多讲,只是热情招待二人住下。
细封延在西宁府住了三日之后,对四丫道,
“你且留在西宁等我,待我回去西夏瞧一瞧情形再说!”
四丫点头应道,
“我在这处有人照应,你尽管放心去就是!”
细封延第二日就动身去了兴庆府,四丫在这府中呆着,紫鸳自然是悉心招待。
转眼过去半月,这一日正与紫鸳闲话聊天,朱福儿这小丫正却是撅着小屁股,在廊下地上扒拉着东西,紫鸳一脸慈爱的瞧着她,招手叫她过来,
“福儿过来喝水!”
朱福儿听话的过来,四丫瞧着这胖胖的小丫头倒与自己小时十分相似,不由多了几分喜爱,伸手擦了擦小丫头汗湿的额头,
“这孩子的名字倒是取得好,叫做福儿,就是个有福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