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
素圩娃扶着肚子娇羞道,
“我是您的儿媳妇,这肚子里的乃是您的孙儿……”
老夫人闻言又惊又喜,
“你所言可是当真?”
“回婆母……自然是千真万确的!”
老夫人听了大喜连连对空膜拜,
“佛祖慈悲!佛祖慈悲!”
一时之间崔老夫人如果吃了一剂仙丹灵药一般,瞬间精神百倍,一扫之前衰老之态,拉了素圩娃的手道,
“好孩子!有我在……你好好养胎就是!”
待到远在辽国的孙延荣接到信时,一双眼却是瞪得如牛眼一般大,腾一声自地上跳了起来,
“这……这女人……这女人怎么这么傻!”
这回可是不比前头,前头入辽国行商走马,虽说也是提着脑袋耍但总归心里还是有些底数的,这一回却是去那赤真的地盘,为太子爷打探赤真人与辽人交战的军情!
要知晓辽人虽多年汉化,便在南人眼中仍是野蛮未开化,而那赤真人却是比辽人更加野蛮蒙昧,乃是真正的茹毛饮血,残忍嗜杀,此一去凶险万分,自己将那女人留在临安也是为了她好,却没想到临走时竟被她给……
想到自己临走那一日清晨,蜷缩在自己怀中的丰满身子,不由的暗吸了一口气,
“老子这回定要保了一条命回去,待回到临安再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日子一旦忙碌起来,便如白驹过隙流转的飞快,前头才过了年关,转头便又是一年,眼看着春光正好,去了厚厚的冬衣,穆红鸾才惊觉丑奴与秀儿、灵均都又抽高了一截,去年的旧衣已是不能再穿,便预备着给孩子们做新衣。
这厢正坐在那处,同冬雪与秋兰一起翻看布料与样,一旁几个新晋的小宫女也是嘻嘻哈哈围在一旁,却见得燕岐晟撩袍子迈了进来,
“殿下!”
几人过去行礼,穆红鸾见他眉梢间隐现兴奋之色,便知是有喜事就笑着问他,
“长青这是有何好事?”
燕岐晟摆手将人摒退了下去,这才坐到她面前道,
“爹爹这一回发了狠,一口气斩了十六名阻扰新政的官员,那十六颗人头如今正被挂在宫墙外头示众呢!”
穆红鸾闻言便笑问道,
“公爹下了狠手,想来必会威慑不少人!”
燕岐晟过来蹬掉靴子,将头枕到了穆红鸾的大腿之上,舒服的长叹一口气,笑着应道,
“这也是太迟了!若是依着我的脾气早将那帮子人给砍了!”
这一帮子昏庸无能之辈,饱食终日不知民间疾苦,空长了一张刻薄尖酸的臭嘴,一上朝便大谈甚么祖宗家法,甚么太祖当年曾言与士大夫同治天下,甚么妄动根基天下不安,甚么民无约束必是祸起之由……
这些人便是如此,若开口问政事,议如何复民生惠百姓时,只会空谈无半点儿实用之法,待到真要做事儿时,这帮子人便跳出来左拦右挡,这也不成,那也不行,若问要如何应对,却是两眼一翻,双手一摊,没有法子!
说起这个,燕岐晟便肝火大盛,
“要依着这一个个不干实事,光耍嘴皮子的,全数给罢爵夺官充入边军,在那处同辽人打上几仗便知晓甚么是民生多艰了!”
穆红鸾听了只是笑,
“这一回长青可算是如愿了,想和推进后头的事儿必可势如破竹!”
燕岐晟笑着伸手去拉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之中揉了揉,
“如此一来,这一年我怕是要在外头奔波了!”
穆红鸾笑道,
“长青能大展拳脚乃是大大的好事,为妻自然鼎力支持!”
待到了四月,燕岐晟果然带着人出了京,虽说公事繁忙,但每隔五日的一封家信却是雷打不动,穆红鸾留守宫中,安心教养孩子们,打理宫务,前头燕韫淓坐镇指挥着儿子如火如荼的推行新政,前朝翻天覆地,后宫却是波澜不惊,自然这后宫之中也不是说并无半分波动,只穆红鸾在后宫之中一人独大,她的规矩又极严,又一个霍峻熹在一旁打杀起人来半人不手软,如此威慑之下,有心人想动也不敢了!
待到春去夏来,七八月正是热得心头烦闷之时,四丫却是写信回来了,穆红鸾展信一看,立时哭笑不得,摇头叹道,
“这事儿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却说那四丫与细封延夫妻二人,一路夫唱妇随,卿卿我我的游山玩水,甜甜蜜蜜好不惬意,这一日二人游到了蜀中见得这处风景绝美,人皆热情,都极看这天府之地,山中名秀所在。
四丫发愿要游遍蜀中美景,尝遍蜀中美食,二人遂在成都府赁了一座宅子住下来,每日里无事闲逛,遍尝美食,此间邻人极是热情,无事极爱邀人聚于院中闲谈。
待得晚饭过后,天色还未暗时,细封延便同一帮汉子半赤上身,端坐在树下,手摇蒲扇,闲话古今逸事,说到高兴之处人人哈哈大笑,说到伤心之处个个垂头叹气,倒也十分融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