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娇扣住手腕上的银生,便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姐姐……”
“嗯。”
“没什么……”只是觉得表姐刚才……笑的真好看。
“你呀。”
……
余辉落下,橘黄色的光晕为错落有致的恢弘建筑群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香榭长廊下,项心慈双手随意的搭在泛着檀香的琴弦上,水绿色的衣袖上缀着莹莹星光,在初上的月色落日的余辉下折射着若隐若现的光。
晚风吹过竹林,耳边传来沙沙的声音,三步一岗五步一卫的最高建筑群内威严肃穆。
项心慈手指勾了一下,清越的琴音仿佛穿过远古,带着琴身本有的厚重,银色却依旧清灵如初。
项心慈仿佛十分满意,手指翩然起舞,琴音瞬间如顽皮的精灵随着晚风拂动。
长廊下的宋子宁瞬间见了过去。
林无竞也转头看了过去。
没有乐谱,不见华章,琴音迎合着今晚的风,一起跳跃在水面上、竹林中、凉亭里、波光粼粼的水中,跃出水面的鲤鱼上,瞬间带起静收明台的轻盈,清明雅致、宁静致远。
申德虽然听不懂,但懂得明快的曲调,仿佛天南海北的广阔,他长这么大,听过无数人弹琴,总不懂这乐曲高雅在哪里,好听在哪里,唯有太子妃,让他知道,琴音雅意、高山流水是什么意思,又是何等令人神往。
弹的人随意自在,大道自然,在琴的造诣上仿若登峰造艺,肆意取舍融合,音质玲珑自然。
风随琴音起,琴音伴风游,香虫鸣月色,人与夜色香,都会成了曲艺者悠然篇章,指尖万千的流光。
宋子宁望着远方,仿佛看到小时候夜间练刀时,扑火的飞蛾,细弱的虫鸣,空寂的庭院,以前觉得难熬害怕的曾经,好像突然间加入了月色、流光、收获、成果,伴随着过往,随琴音轻灵入耳。
如跳跃在西湖上的精灵,又顽皮似幼童虚影,抛弃一切虚幻本身。是一曲很有意境的曲子。
林无竞不是第一次听,但还是不得不感慨太子妃的琴艺,仿佛融会贯通、登峰造极。
从他这个位置望去,廊柱挡住了她一半身影。
月色下一袭绿衫的贵人,隐隐的露出一段身影,纤细明艳……
一曲终了,项心慈的手指按在琴弦上,身体微微前程,手肘抵着琴身,抵着下巴看着院内的月光,发梢处的丝带滑落,带动耳坠上的蓝色耳钉,突然间心情愉悦,眉眼若光,今晚月色真好。
宋子宁怔怔的看着太子妃,这是什么曲子,怎么有人这样弹琴,明明高低音都弹的没有节奏,看低毫无逻辑,却如此轻盈自然。
项心慈收回目光,不想了,她不适合空想,不如去找爹爹用膳。
秦姑姑早已上前扶着小姐起身。
项心慈路过宋子宁身边,青竹若光。
他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木愣愣的看着她。
项心慈心情好,停下来,歪着头看着他。
林无竞瞬间垂下头眼睑,猛然拉了宋子宁一下。
宋子宁突然回神,看着近在迟尺,漂亮到让人目眩神离的面孔,脑子恍惚卡壳了一下,努力保持着理智冷静,能开口后却吐出一句:“娘娘,弹琴真好听……”察觉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狼狈不已,他怎么就——
项心慈笑了,一双温柔似水的眉目笑起来仿佛融汇了所有的善良和美好,纯净的不染任何尘埃:“你会弹琴吗?”
宋子宁觉得自己给太子妃留下的第一印象肯定不好,轻浮又不够稳重,顿时有些挫败:“回娘娘,会。”
“弹一曲如何?”
宋子宁目瞪口呆的抬头看向太子妃,瞬间又觉得不对,急忙退后两步垂下头,又觉得不礼貌又……
项心慈笑了:“会弹琴吗?”
宋子宁干脆破罐子破摔,认命:“会。”
“弹一曲。”
“不如……娘娘弹得好。”
“我还没见过比我弹的好的。”
宋子宁不自觉抬头看了含笑的太子妃一样,突然有些脸红,他……不是那个意思。
项心慈让开一步,为他和琴台前让开一条路。
“我……属下弹都不好。”已经硬着头皮上前。
项心慈站在原地看着他。
宋子宁已站在琴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琴前的香重新燃起。
项心慈鼓励的点点头。
宋子宁莫名心安两分,君子六艺,他学过,只是专修了刀法,其它没有那么精,但都会。
宋子宁修长但带茧的手掌放在琴弦上,想到这把琴她刚刚弹过,好像触碰到了她留在琴上的温度一样,少年手指猛然颤了一下,又堪堪放稳。
他绝无冒犯太子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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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