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安看了眼所谓的“前面拉链”在哪,然后恨不得自戳双目,默默地自己的视线从阎王爷的裤.档上挪开。
“屁股翘这件事不受年龄限制。”身为刚准备成年的未成年人,唐辛酒显然比较没有节操,也狗胆包天,捧着脸一脸陶醉,“反正我可以。
你可以哪门子可以?
苟安耳尖发烫,真是听得头皮发麻。
正在这时候她的手机震动,划开看了眼是苟聿,当爸爸的兴高采烈在微信告诉女儿,不用再在贺氏看保镖了,他给她找了一个,包君满意。
【苟聿:要看照片吗?我有照片。】
【苟住别怕我能赢:相亲还是找保镖啊?】
【苟住别怕我能赢:我早就不在贺氏大楼了,现在在驿马赛道这边。】
苟聿相当茫然女儿跑那个地方去干嘛,随后收到了一张照片,是一辆宝蓝色雅马哈r1m,上面趴着个一身黑色骑行装备的男人,在完全赛道跑车车型低趴骑行姿态中,男人的背拉得如同匍匐于草丛后的黑豹,腰臀因为这个姿势拉成一条紧绷的线条。
相当瞩目。
眼下正是选手们热车热身时间,苟安拉了个近景,随便摁了下手机照下来的。
【苟住别怕我能赢:「图片」】
【苟住别怕我能赢:……我在看贺家小叔,比赛?】
苟安自己都很震惊这个魔幻的发展,属实觉得这种躁动的场合和贺津行的性格根本不配——
后来一想这人也不是完全传统的霸总文男主,人家霸总文男主惜字如金、喜怒不形于色,他的性格难免有些古怪。
更加难缠。
就如同他总是神出鬼没,像今天出现在摩托车赛道干出点儿出人意料的事。
【苟聿:哦,他屁股好翘。】
【苟住别怕我能赢:………………爸!】
【苟聿:我下班都想去健身房了,一会你帮我传话,告诉他,苟先生希望他好好坐在办公室里玩电脑,别卷中年人了。】
【苟住别怕我能赢:你比人家大了十几岁!】
【苟聿:……是哦,不好意思,总觉得他是我同龄人。】
苟安:“……”
谁说不是呢?
……
在苟安和他爸把保镖的事忘记到九霄云外,热情地讨论起苟安的长辈、苟聿自以为同龄人的男人身材管理有多好时,下面的比赛开始了。
苟安发现贺然他们不知道出于何总原因全部摘掉了连体服上一直有的俱乐部logo,迈上车的时候,那些年轻的崽子们面面相觑,明显有些犹豫。
只有贺津行,长腿长手地跨坐在车上,低头紧了紧自己的赛道手套护腕部分。
一声指令,骑手准备。
苟安不知道为什么都有点儿紧张,低下头给苟聿发信息——
【苟住别怕我能赢:爸爸,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贺家小叔会骑车哦?】
苟聿无比淡定地反问她,惊讶什么。
【苟聿:他是会这个,以前拿赞助的……国外念书的时候,和贺家闹翻了没生活费,还靠这玩意搞过吃饭钱。】
【苟聿:这会儿跟贺然那群小崽子玩?】
【苟聿:不给他们吊起来打?】
在苟聿发这条信息的时候,他嘴巴里描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苟安就听见摩托车引擎高转后,从最开始巨大的轰鸣变成了“嗡”的一种全新的声音——
人群中,那骑在宝蓝色机车上的黑色身影在所有人都开始起步时,暴躁地嘶吼着飞蹿出去!
和他刚才热车时老年遛弯完全不同——
双腿紧夹油箱,腰胯悬挂偏置过弯,膝盖护膝在赛道上擦出电光火石的火花!
旁边唐辛酒和周雨彤先是惊呆,然后发出尖叫,周雨彤在一片欢呼声中,一把扑回来拎住呆愣如痴呆儿的苟大小姐,冲她咆哮:“明天你跟他们说,苟家和贺家的联姻,换贺津行上!!不给你就上桌子转盘中间打滚!!!就说你只要贺津行!!!!!”
苟安:“……”
苟安:“昨天你还说让我给你当嫂子——”
周雨彤:“今夕不同往日,让我哥滚啊!!!他看他在贺总屁股后面吃灰!!!”
苟安抬头一看,还真是。
准确的说,所有人基本都在那辆雅马哈r1m屁股后面吃灰——
可以看得出在最开始的震惊后,大家都在拼了命拿出最大能耐拧油门!
一辆辆赛车过弯都是油门拉满,最慢的那个起码也有带着七十几码的速度过弯!
其实这在业余骑手里已经是很可以的水平了……
有了领头羊,谁也不想丢人。
不同品牌、不同排量、不同调教的车在不同转数发出的引擎声浪完全不同,赛场上犹如无数野兽在追逐撕咬!
作为这一组的第二,贺然的川崎h2紧紧地死咬着前面那辆宝蓝色的雅马哈!
而意外往往发生在一瞬间!
贺然那辆号称地面飞行器的川崎h2是直线加速强势,职业赛道上基本看不到这辆车的原因是它设计本身就不那么适合……
更何况贺然骑着它多数情况是通勤和跑山,车胎都没换全热熔,粘地力不行,在高速过弯时,很容易发生弯心侧滑——
在所有人的惊呼中,他在计时最后一圈的第三个弯道打滑侧翻,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与引擎空转无力尖叫,他整个人飞出去,滚在草坪——
与此同时,那辆沉重的公升级机车也一同往其他方向甩出去,横扫整个赛道!
飞散的零件撞到前面那辆零头的雅马哈r1m,高速之下受到干扰,尽管车上的人努力握住车把,及时调整车前钛尺,却还是控制不住剧烈摇晃的车身——
在身后,所有人都摔成一团的同时,他把车身对准了草坪,车在完全失控飞出去的同时,他本人侧翻,几个翻滚,落在了草坪上。
……
意外来得谁也没准备。
看台上骚动中,赛场救援队最冷静第一时间入场。
贺然在一片混乱中,脑袋嗡嗡的,作为摔得最狠的那个,他只感觉到全身上下像是要散了架。
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头,掀起了战损的安全头盔护目镜,眼前一片血红的模糊,他都不知道自己撞着哪了,血从额头上往下淌模糊了他的双眼……
模糊间他恍惚看见在救援队后面,苟安和其他认识的人往这边跑来。
他想告诉苟安,没事,你弟安排在下一组,安全得很。
还有,我很痛。
但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靠近,然后经过他时,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迈着步子越过了他,扑向身后不远处,已经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的贺津行。
贺津行这会儿大概也是摔得痛了,正坐在草地上缓神。
没完全反应过来,耳边听见一阵脚步踩过草地的沙沙声,紧接着,那个直接害他换了一辆座驾的熟悉甜香笼罩下来——
头盔的扣被人伸手打开,安全盔被手忙脚乱地拆卸拔了下来,眼前的小姑娘抱着他磨花到不能看、沾满了草屑和泥土的头盔,很紧张地凑近了问:“小叔,你有没有事?”
贺津行:“……”
贺津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笑,张口“嘶”了一声痛呼,开口还是阴阳怪气的语调:“我要是有事,刚才被你这样摘我的头盔,现在大概已经死掉了。”
苟安抱着脏兮兮的头盔,跪在草地上,一脸呆滞地望着他。
——这是贺然晕过去前看到的最后的画面。
应该的。
他告诉自己。
就如同他之前对周彦几说的那样,夜未央出事后,但是第一时间回头去找她的,也只有贺津行。
所以现在,活该他贺然,死了都没人管。
作者有话说:
啊,临时加场
因为我突然觉得火葬场光虐心可不行,虐身也要给我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