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后, 贺津行通过了苟安的好友申请。
但一句话没说。
朋友圈也是空的,就头像很变态是蜡笔小新。
……这人的微信怕不是一个摆设哦,可能都不是他自己注册的。
苟安无语地扔开手机。
当天晚上,贺老爷子知道了解除婚约的事, 气得把擅作主张的贺津行骂了一顿……后来不知道这位神通广大的贺先生用什么说服了贺老爷子, 最后居然演变成老爷子亲自来了苟家一趟, 跟苟家道歉,说是贺家对于晚辈管教无方。
送走了贺老爷子, 又得到下面传来的最新消息, 今日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苟旬当晚入住了苟氏旗下的酒店,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回家住了。
对此, 苟家一家三口不免冷嘲热讽两句。
苟聿:“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住城市快捷?”
江愿:“你打电话把他赶出来,让他睡大马路好了。”
苟安:“这个好, 走正常流程, 没收他零花钱啊!”
苟聿:“已经停掉他的信用卡了。”
苟安:“真的假的?”
苟聿:“我刚给银行打的电话。”
江愿叹了口气, 抱怨:“真是的, 也不知道那个陆晚是什么来路,凭一己之力居然把我们苟、贺两家闹得人仰马翻。”
苟安:“呵呵。”
是女主啊,女主!
这世界就是为了她和贺津行存在的,可不得全部为她让路!
想到了女主,不免就想关心一下男主, 忍不住看一看微信, 今天刚加上的那个蜡笔小新头像依然安静如鸡,仿佛在用最复古的方式演绎最潮流的名词:躺列。
苟安:“……”
随便吧, 随便。
至此, 鸡飞狗跳的一日终于结束。
发生的怪事过多, 以至于苟安甚至来不及分太多的悲伤给她充满了悲壮、欺骗、惨烈的泰坦尼克号之恋。
与贺然解除婚约当晚, 苟安睡了个前所未有的踏实觉。
……
接下来的几天,恶毒女配得到喘息机会,过了大约四五天安生日子,而贺然大概是被看管了起来,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碍眼。
国庆假期结束前,苟安和贺然的婚约失效这件事捂不住地传遍了他们这个小小的圈子,终于还是成了人尽皆知的事,引发一次小型地震——
毕竟贺然刚刚官宣了苟安,按照以往大家的固定印象都是苟安攀龙附凤似的惯着贺小少爷,这波应该是她守得云开见月明,怎么突然就取消婚约了呢?
顺着固定思路,大家都在猜,是贺然反悔了,不想要苟安。
这时候,在众人热情高涨的八卦中,周彦几蹦出来提醒了一句:“谁不要谁?那天夜未央出事,贺然最先拉出来想带走的是陆晚,不是苟安……后来后悔得要死,想回头找人,被他小叔摁住了,才没找成。”
“那最后呢?”
“好像是贺津行立刻找了人,平了乱子才进去找的,但那时候苟安已经自己跑掉了。”
大家恍然大悟,盘算出一点儿不一样的味道,又连带着突然醒悟,最近一段时间,苟大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类似“惯着贺小少爷”的行为。
周雨彤是周彦几的妹妹,今年也是高三,在场最小的,嗦了一口橙汁,语出惊人:“哇,一脚踏两船,贺然哥活该被甩啊!”
唐辛酒:“我早就说啦,是我们安安不要贺小少爷,你们非说我滤镜厚!是不是,周彦几!”
周彦几瞥了两个瞬间积极报团站队的苟安姐妹团一眼,语气比较冷淡:“我哪知道?”
但还是转过头,认真看向坐在角落里始终一言不发的人。
“性格不合,磨合二十年也磨不出火花,所以理所当然就散了,没什么神秘剧情可猜的。”
平静的声音响起,苟安抿了一口手中奶白色的调酒,语气相当随意。
今天是苟安的庆祝回归单身趴体,大家强行要给她开的——
圈子里除了贺然和几个仰仗着贺家活完全不敢开罪的二世祖,剩下的人熟悉的和不熟悉的都到齐了。
国庆的骚乱历历在目,大家没再去夜未央那种混乱的地方,找了个清吧坐着喝酒聊天,突然就像一群脑子正常的正经大学生了。
关于苟安的婚约解除大家也只是稍微讨论了一下。
一般这种聚会不是用来回忆前尘的。
而是用来展望未来。
“所以安安姐接下来准备怎么样?”周雨彤捧着脸,笑眯眯地说,“我们学校排球队有几个很不错的资源,要不要介绍给你啊——”
唐辛酒:“高中生?犯法吧!就算不犯法我也从道德层面强烈谴责……所以这个没道德的事还是让我做吧!快,微信推给我!”
周雨彤大方掏出手机扔给她:“备注排球队的都是,自己转发名片。”
唐辛酒忙活去了。
“不喜欢年纪小的?”周雨彤瞅着沉默不语的苟安,用肩膀顶了顶她,“自从你在牌桌上给我妈起了一把天胡豪七,她可喜欢你了,说和你投缘……要不你来给我做小嫂子吧,嗯?”
苟安没说话。
周彦几站起来塞了一把虾片进她妹嘴里。
“做什么做,单身不好吗?”
他说出了苟安心里的想法。
……
酒过三巡,听见外面吧台的人张罗着换夜班,苟安便知道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
喝了一肚子水她站起来说去个洗手间,结果在去的路上就被周彦几拦着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卡座,这会儿斜靠在走廊的墙边,沉默寡言的样子。
其实在过往日子里,苟安也没怎么注意过这个人——
总是跟在贺然身边的,周家最不靠谱的二世祖小少爷罢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周家小少爷比平时沉默许多,阴沉着一张俊脸盯着苟安看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贺然是不是脑子有泡?”
苟安冲他笑了笑,不要脸地说:“谢谢,我也觉得我比陆晚优秀。”
周彦几没绷住,笑了。
苟安经过他的时候,他还是没动,就是“喂”了一声,她回过头,侧着身望着他等他说话。
“等你不想单了,”周彦几想了想,“我排个队?”
语气挺随便的,就跟那次在学生会办公室里跟那群二世祖讨论起她的时候一样——但是苟安记得,那次那群人都嘲笑她,唯独周彦几没有。
眼下他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轻松,至少紧绷的下颚和明显滚动的喉结出卖了他的紧张。
苟安眨眨眼,笑着说:“行呀。”
几乎是一瞬间放松下来,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这时候,突然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个包厢的门被人从里面用力撞开,没等苟安反应过来,周彦几已经被人重重推了一把摁在了墙上!
“操!”
贺然挥出那一拳显然不留余力!
极其响的皮肉与骨骼碰撞的声音,这天降的冲突把苟安吓了一跳,她甚至没有废话什么“别打了”,站稳了就冲上去,踮脚拽着贺然的后领把他往后拖——
贺然挣扎的厉害。
但大概也是喝了酒,此时双目通红,面目都算的上是狰狞,奋力动弹还是被苟安从周彦几身上拉开!
“老子把你当兄弟,你他妈想着挖老子墙角?!”
他嘴巴里还在骂骂咧咧,还想往前扑腾再补两拳,苟安拽不住他,只能伸出一只胳膊死死地抱着他的腰!
周彦几此时从地上爬起来,鼻梁被结结实实揍了一圈,此时肉眼可见青红起来,他抬起手揉了揉鼻梁,却笑了,扫了眼发疯的贺然:“我早没告诉你啊?”
确实说了,还不止一次,是贺然自己没在意。
贺然被他气个半死,又要往上扑,这次周彦几做足了准备,当然不会在被他摁着打,站直了甚至挑衅地跟他勾勾手。
“周彦几,我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