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翌日清晨琉璃便自己醒了，半年来按时上课的习惯让她已经很少能睡得晚些，起床用巾帕洗了脸便简单挽了挽长发，挑身有颜色的衣服穿上，碧若自她起身便往小厨房去准备膳食了。

端了热水往主殿去，昨日宴毕重华才醉酒回来，虽他眼神明亮，说话也甚是明理，还叮嘱琉璃明日还要去上课的。但琉璃还是看出他回殿时脚下的章法微乱。

走进殿里并不似他日一般暖和，十二扇窗子都打开着。冷风往里吹了一宿，桌上散乱着一卷佛经，书架上明显被人着急地翻乱了。床上的人儿被只盖到腰上，一头墨发被睡得十分凌乱，被上还卷了两本经书，一只手微盖在眼上，她进来也未醒。

琉璃洗了条帕子将帕子扔在重华脸上，顺手将床上的经书拿出来，收拾起桌子来，取了些檀香在香炉里焚了，替他理了理书架子的经书，将被里卷的两本经书放在桌上，大半年了这些事她也做的顺手起来。

“你鱼汤做的好，做来给我醒酒吧，昨日饮的多了些，甚是头疼”，重华的声音从湿帕子下传出来声音有种闷闷的不快。

“师傅醉糊涂了，琉璃哪里会做饭，君上将我当成君上宫里的仙侍了？我平日里不爱喝哪些清淡的汤，不知碧若会不会，我去问问。”

说着便急急赶去厨房同碧若研究鱼汤这事去了。重华将脸上的帕子拿下来，起身看着琉璃的背影，其实她同银月并不尽相同，银月的步子从不会这般着急，十万火急的状况下她也能十分平缓的一一做来，脸上也一丝不乱。

但那温热的帕子被放到脸上时重华还是有一时的恍然，他有事贪杯醉酒银月并不向他表达不满，还会似平日一样伺候他起床，端上丰盛的早膳。每逢他醉酒桌上都会多一盅鱼汤，她会温柔的将鱼汤放到重华面前，带着标准微笑地看着他将这盅放了十足量胡椒地鱼汤喝尽。

他知银月对他贪杯这事不满，更气愤天命时时带着新酒请他来共饮。自她有一次命仙侍送了一桌早膳给天命，再有新酿天命便不在扛着一缸来敲门，只从侧门溜进重华殿里，将袖中藏得一小壶拿来饮。

早膳时琉璃也端来一盅鱼汤，碧若厨艺好就，将鱼汤做的十分饮糯，兑了些桃汁，十分清淡可口。

“师傅喝些吧！碧若甚少做这个，厨艺是有的，若觉得好便再做，还头疼的话今日的课让父君替了吧！今日只安排了剑术课，父君的剑术虽不及君上，但在这岛上也算的第一了。”

“不碍事，你父君去了你二人只顾斗嘴，你还有空闲练剑？剑术再好怎得将自己的女儿教的一塌糊涂，你还为他长脸了？上次练剑将别人吓得魂飞魄散得，你道还有人跟你对练？怎得收了你这样的徒弟？软兵器用的极好，剑术却这般不济？”

“师傅今日要跟琉璃对练？父君从不教我使剑，说若是兵器也学得太好的话这岛上更要让我搅和得更乱了，他巴不得我剑术不好些。”

“快些去准备吧，既是我徒弟，以后出去还要顶着我的名号，这剑怎得也不能太差，那些要起来哨地剑法也不必学了。我教些实用的，你父亲剑法看起来漂亮，十招之内必有漏洞，不学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