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有些惺忪睡意的林姝蔓听了这话,面红耳赤,红着脸瞪了男人几眼。
只她中衣半褪,露出如雪的肩头,眼尾红艳艳,这一瞪,除了撩拨得贺千空喉头一滑,毫无用处。
只是瞥了眼天色,贺千空遗憾的压下冲动。
还不知道差点没逃过一劫的林姝蔓,懒懒在榻上又躺了半刻钟,方才起身用膳。
此刻,天已经大亮,贺千空极快用了膳,便上朝离去。
林姝蔓懒洋洋歪在红漆木镂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抿几口莲藕粉粥,听海棠闲话。
海棠给她挟了个水晶虾饺,随口道:“夫人听说了么,正院那位今日发疯,叫了卫小娘子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正院那位便是卫氏,如今府内奴仆下人对她避之不及,只因自卫氏崩溃后,对院中奴仆又打又骂,听说打死了两个小婢女,从那之后,以往门庭若市的正院变得门可罗雀,再无婢女敢经过,对卫氏也都隐晦的叫“正院那位”。
林姝蔓咬了口虾饺,咽了下去方道:“今日小厨房新来的厨娘早点做的不错,等会你派人赏点东西。”
对卫氏,她再不想分什么心神,只是卫氏叫了卫怡衿,是发现了什么?
贺芳芜一事后,镇国公府上兵荒马乱,无人顾及卫怡衿,开始镇国公与卫氏还三番两次问卫怡衿赏宴上一事,到后来,再无人问津。她好似被满府遗忘。
可卫氏还是想起了她。
被请进正院,卫怡衿一路战战兢兢,曾经的正院早已落寞,只有屋内各色落了灰的陈设,才能窥见往日的荣光。
屋内伺候的奴仆也只剩下零星的几个,皆嘴角下翻,苦大仇深。
榻沿的帷幕已经落了灰,原本轻盈飞舞的轻罗纱帐沾满了尘螨,厚重的停滞在空中。
一切都充满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包括榻上的卫氏。
卫氏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色蜡黄,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带着股难以言喻的执着。
卫怡衿只和她对视一眼,便低下头打了个寒战,声音颤颤巍巍:“姑母。”
卫氏道:“坐。红果,奉茶。”
她语气不复从前那般温柔,可话里的规矩却好似从前。
红果面无表情倒了盏茶,白釉瓷茶杯磕了个口子,里面的茶叶也是最劣质的茶末。
卫怡衿只抿了一口,撂下茶盏,轻声安慰:“姑母,您……要振作起来啊。”
卫氏古怪一笑:“怡衿,你定是认为我凄惨、没落,可你不知道的是,这是我主动的,公爷只是一时生气,我若弯腰去哄,多年夫妻情谊,他定会给我几分薄面。”
卫怡衿低下头,拨弄茶盖,“姑母为何……”
“为何不去?因为我在想,为什么我纵横镇国公府多年,把持府上大权,为何还护不住我的女儿,我的芜儿……”说到这,她哽咽了两声,却又很快镇定,“我的芜儿远嫁草原,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罪魁祸首是谁,但是我有些想不通……”
她的声音沙哑幽怨,刺得卫怡衿一激灵,身子一晃,“姑母何意,怡衿愚笨,有些不明白。”
卫氏嗬嗬笑了起来:“芜儿虽急躁,却不是莽撞的性子,为何被贺千空抓住不放。我苦思冥想,终于想到,只有可能芜儿挑衅了他们夫妻。”
“但那日我布置的一切计划中,芜儿都不应过分参与,她又怎么会冒冒然冲到前面。芜儿的性子我最了解,只有可能是被人挑唆……”
“怡衿,你说这个人能是谁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