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几乎是话落,他就转身快步离开,他不想看到她眼里的厌恶,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一声沉闷的关门声传来,室内终于安静下来。
陈悠悠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没有动,也没有睁眼,只有眼角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滴入布艺沙发中,消失不见。
爱了十年,念了十年,到今天,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一颗心被撕扯的支离破碎,她知道,以后的人生,再也遇不见第二个秦峥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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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峥驰的车开得很快,车窗没有关,外面已经漆黑一片,雨水夹杂着雪飘飘洒洒飞入车内,打湿了他的脸庞,他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或者,是心里淌出的血水。
眼前一阵模糊,突然一阵强光刺中双眼,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快速的去打方向盘,只听一声来巨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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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秦峥驰离开没多久,陈悠悠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她想回老家,想见老陈,这里太孤独了。
行了一晚上的夜车,终于在早上四点钟,赶回了老家。
半夜里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老陈还以为有人喝醉了敲错门了,等了半天,不见消停,他才披上外套出来开门。
院子里的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灯光打上去,亮晶晶的一片,真有点儿银装素裹的感觉。
老陈拢了拢外套,站在门口咳了一声,闷声问道,“谁啊?”
“爸,是我。”
门外熟悉的声音,让老陈略微一怔,连忙拉开门闩,瞧见外面跟雪人一样的陈悠悠,心疼的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嘟嘟哝哝的责备,“大晚上的,怎么跑回来了,连个电话都不打,出了事儿可怎么办,你这丫头,也太胆大了。”
陈悠悠跟着老陈身后,任由他责骂着,一声不吭。
一进屋,常婉也出来了,瞧见陈悠悠,赶紧拿下墙上挂着的拂尘,将她身上的雪片扫落,嘴上还不忘说老陈,“赶紧去那条干毛巾,把电暖扇也搬出来。”
老陈应了一声,将行李搁到一边,跑去拿毛巾,插电暖扇。
乡镇的暖气管道,还没有完全普及,他们家这一片,是没有暖气的,家里虽然装有空调,但是制热效果实在不怎么样,本来老陈在家里是装了一个烧煤的暖炉,但是陈悠悠总觉得有安全隐患,毕竟新闻上冬天取暖,导致煤气中毒的案例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平日里,家里都是用电暖扇取暖。
暖扇一开,热浪顿时扑面而来,冷热相互渗透的刺激,让陈悠悠不能的掉下眼泪。
本来,她是不想哭得,但是这会儿依偎在两个最亲的人面前,她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下,吓坏了老陈跟常婉,两个人不知道孩子遭受了多大的委屈,回来哭成这样,又心疼,又紧张,不知道如何是好,生怕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让孩子心里更难受。
陈悠悠哭了好久,哭累了,靠着常婉睡着了。
老陈不敢将人抱回屋,怕动作太大,将人惊醒,就悄悄将她放在沙发上,拿了一床被子,将她裹严,将电暖扇调低了一个档,拉着常婉回屋了。
老两口半夜开着灯,坐在床上,满面愁容。
“这孩子是不是跟君曜吵架了?”
常婉小声道。
老陈摇摇头,没说话。
陈悠悠对林君曜的感情有多少,老陈多少还是了解的,那种程度,根本不会到这种撕心裂肺的地步,除非是那个叫秦峥驰的年轻人。
可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对了,白天的时候,你在诊所,我忘跟你说了,今天有人打了一通电话到家里,说要你给她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