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淡淡回了一句,伸手摸了摸毛团的脑袋,从口袋拿出一根手绢递给童晓,勾唇道,“妆都了,以后别化那么浓。”
童晓受宠若惊,伸手结果沈濯云手里的手绢,感到他的手指划过掌心,瞬间心跳如雷,红着脸低下头,有些懊恼,更多的是兴奋与喜悦。
但是等她看见唐夏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了几秒,然后堪堪挤出一丝笑。
“唐小姐……”
“是殷太太。”
沈濯云纠正她的称谓,“锐兴集团的少夫人,别叫错了。”
这话听在唐夏耳朵里尤为刺耳,她抿着唇,一句话没说。
童晓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她冲着唐夏笑了笑,低声道,“殷太太,你跟你先生也来用餐吗?”
唐夏眼神骤然一冷,目光凌厉的射向童晓,唇角抿成了一条线,第一次见面那会儿,那只觉得这小姑娘单纯,后来几次察觉到对方对沈濯云的心思后,也自然而然感觉到了对方对她的敌意,如果说以前童晓不知道她的身份这么说还情有可原。
可是这半个多月以来,殷家跟唐家就没下过云安市的媒体的头条,只要是跟商业沾边儿的,没有人会不认识她跟跟殷承安,所以很显然对方是故意将韩臻叫成殷承安,让她难堪。
她对这姑娘的影响,一瞬间跌入了谷底。
沈濯云眸中闪过一丝暗沉,却什么都没说。
韩臻感觉到唐夏颤抖的掌心,微微用力握紧,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童晓一眼,话却是对着沈濯云说。
“沈先生口味特别呀,喜欢这种幼齿?”
童晓一下子憋红了脸,悄悄看了一眼沈濯云,见他面无表情,也不敢接话,乖巧的呆在他身边。
沈先生瞥了一眼一直都不不肯看他的唐夏,眼中闪过一丝薄怒,要笑不笑道,“韩先生也不遑多让。”
“他不是殷太太的丈夫?”
童晓意外的问道,眼里满是惊讶。
唐夏突然就忍不住情绪,甩开韩臻的手,冷着脸盯着童晓,“童小姐,照你这一丝,出来吃饭的就必须是夫妻了?所以你跟沈先生什么关系?男女朋友?还是夫妻?”
童晓没想到唐夏会突然反驳,脸色白了白,却又怕说得越多,被沈先生察觉出不对,张了张嘴,却什么不说不出口。
唐夏冷笑,“既然自己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她拿起包,从她跟沈濯云面前擦肩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她。
童晓捏紧拳头,咬着唇,一脸委屈。
韩臻含笑扫了两个人一眼,说了声“再见”,就追着唐夏出去了。
他们一走,沈先生脸上最后一丝表情也消失不见了。
童晓轻轻拉了一下沈先生的胳膊,小声道,“沈先生,我们回包厢吧,我衣服还在那儿。”
“那你还不去取!”
沈先生躲开她的手,皱着眉冷叱一声。
童晓傻了一眼,手里还拿着刚刚他给的帕子,而对方却已经翻脸不认人,她努力放柔语气,小声道,“沈先生,我是哪里做得不对吗?”
沈濯云自上到下扫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我最讨厌女人在我面前耍心机。”
他说完抱着毛团径直离开,独留下童晓站在原地脸颊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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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周恒预料的快,当天晚上,有关唐夏跟沈濯云的照片就上了头条,不过对方很显然做了一番思量。
所有有沈濯云的照片全都给打了马赛克,唐夏却清晰的暴露在人前,两个人举止亲密,再加上那张验孕单,几乎不用媒体多写什么,大众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从唐诺的官司开庭到现在,网上一直在谣传唐夏跟殷承安离婚的事,但是双方谁都没有出来澄清,也没有人张嘴证实。
现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先后爆出殷承安跟唐夏各自出轨的证据,才让外界证实了两个人婚姻破裂的传闻。
因为唐诺的事,外界对于唐夏的看法并不看好,现在这出轨的证据一爆出来,竟然比殷承安有私生子的新闻还吸人眼球,
唐夏怀孕如果是真的,两个人就算为了孩子,也不能这时候结婚,谁都知道殷家只有殷承安一个儿子,唐夏肚子里要真怀了殷家的骨肉,不可能会被人爆料这种新闻,除非报纸上并非捕风捉影,而是唐夏真的出轨了。
但是也有不少人认为,是殷承安出轨在先,孩子都两岁多了,搁哪个女人身上能这么善罢甘休?出轨再正常不过。
网络上的东西,本来就比较难管理,加上殷家现在又网络公关的刻意引导,大众的舆、论很快偏向了殷承安这边。
唐夏在家里接到周恒那边的消息后,脸色就有些难看。
赌局一旦开始,要想中途叫停是不可能的。
唐氏产品铅含量超标,唐诺有参与赌/毒,因为这些事情,很难让唐夏成为众人同情的对象,唐氏现在又没有太多的人脉可以利用,地位可以说非常被动。
“周律师,现在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不到最后,唐夏真的不想放弃。
周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除非你能说出上面的男人是谁,能说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回事,请到沈先生为你做这个证人,以沈家在云安市的影响力,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