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安进来的时候,城东正左拥右抱玩得很开心,瞧见他进来,才将怀里的女人推出去点,笑着招呼道,“承安,到底什么事啊,还要见面说?”
房间里劣质的香水味有些刺鼻,殷承安皱了皱眉,没答话,而是对沙发上两个女人道,“你们先出去。”
陈东见他这么郑重,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你们先出去吧。”
等女孩儿们出去,关好房门,陈东才紧张道,“承安,到底怎么了?”
殷承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董妡被对方找到了,当年乌峰山的事,可能要暴露了。”
陈东身体一颤,刚刚喝过酒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那,那怎么办?”
殷承安看着对方这幅怂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跟嘲讽,抿唇道,“我已经跟对方谈了,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做好万全的准备。”
陈东手有些颤抖,杯子里的就被他洒出了大半,他尴尬的笑了一声,将杯子放到桌上,低声问道,“怎么准备。”
“董妡手里说白了,也就只有你的一份录音,如果到时候真的被爆出来了,你只要死咬着不承认就行,对方应该是没有充足的证据,不然也不会一直押着不发牌。”
陈东跟殷承安是这几年才熟悉的,酒肉朋友,谈不上几分真心,陈东家里在云安市不大不小也算个小富,殷承安毕业后,因着肖潜认识了这个人。
陈东是个彻头彻尾的公子,年纪比殷承安小一岁,玩女人抽大麻,最喜欢玩刺激,没什么脑子,要不是陈家只有这一位儿子,估计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殷承安从小就将这个父亲当做自己的偶像膜拜,但是殷占轩的心一直在工作上,给他的关爱太少了,殷承安刚毕业那会儿,总想着做一番事业,让殷占轩对他刮目相看。
恰逢有一次,朋友饭局上,听到陈东说乌峰山有的矿层下有玉矿,有村民上山采药的时候捡到过,就萌生了想开采玉矿的念头。
但是这几年,国家对小矿点限制比较严,而且他们也不确定到底是真是假,就找了一队人,想去现场探测探测,如果能探测到,他就能说动让殷占轩将乌峰山承包下来,开采玉矿。
心里动了这个念头,他就跟陈东商量。
陈东没什么经济头脑,就觉得跟兄弟一块儿干,比较放心,自己不用操什么心,两人一拍即合,当下就计划开始勘探。
因为是暗中勘测,又不敢惊动太多人,他们请的也是外地来的人,生怕万一勘测到什么,还没等矿点建好,就被传的人尽皆知,再给国家拿走,所以每次都是晚上去。
陈东比较懒,平时玩野了,不喜欢上山,但是殷承安只要不加班,每晚都会跟工人一起去。
矿洞打了差不多快半个月,出了第一车矿石,殷承安带去检验后,发现的确有玉矿,只是矿石品位不是太高,他就让人换个方向继续采,结果还没有开采两天,矿洞就坍塌了,当时六个工人全都被埋在里面,殷承安因为当时离洞口比较近,逃得比较及时,只是脚给崴伤了。
等他转过身的时候,整个矿洞已经被填平了,那时候,他也不过二十四岁,一直生活在苏梅跟殷占轩的庇护下,哪里见过这种情况,一时间被吓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打电/话报警,结果手机在山上没信号,天色已经渐渐亮了,偏偏这时候又下起雨,他脚上有伤,这个时候,根本走不了。
乌峰山上上光秃秃的,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因为矿洞坍塌,他对进山洞有了抵触,硬是在外面淋了大半天的雨,在手机即将关机的时候,电/话打了出去,也是到现在他才想起,那一日孤独恐惧的雨幕里,那个宛如天使之音的女孩儿到底是谁……
等他在医院醒来,就联系了陈东,陈东虽然做生意不行,但一肚子坏水儿,一听殷承安说这种情况,当即就阻止他报警,他们本来就是非法开采,这时候报警,简直是自投罗网,到时候赔钱是小事,估计两个人都在里面呆上几年。
殷承安冷静下来后,想想都是一身冷汗,他没有说话,默认了陈东的提议。
那之后,这件事就成了殷承安跟陈东共同的秘密,那些出事的矿工,每人家里赔了五十万,他们跟对方说是发生了海难,那些亲属都没什么文化,加上拿了这么大一笔钱,就不再多问,事情按理说,就算是解决了。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陈东这种嘴巴松的人。
陈东那会儿认识了一个女大学生,叫董昕,长得一般,身材却非常好,那会儿在声皇做兼职服务员。
陈东垂涎对方已久,但是那个董妡却跟别的女孩儿不一样,她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是被人却很有志气,一开始就拒绝了陈东。
陈东这种公子哥,哪里被人拒绝过,还是这么一个入不了眼的女人,所以就使坏,给对方下药,强占了人家姑娘。
董妡也是硬气,醒来后大吵大闹要告陈东,结果惹怒了对方,找了几个男人,把董妡给糟蹋了。
董妡约莫在陈东面前消失了半年,后来他又一次在声皇见着姑娘后,又羞辱了对方一番,让人姑娘伺候他跟别的女人玩,这种戏码持续了一个月,连陈东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一次跟别人吹牛的时候,不小心将乌峰山矿难的事说漏了嘴,别人都只当玩笑,董妡却将当时的谈话给录音了。
董妡那时候被查出来感染艾滋,已经报了鱼死网破的信念,已经想用那些证据,将陈东送上法庭,却在那之前,被唐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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