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潜有些惊讶,上次在声皇那次,殷承安因为陈东的口无遮拦大打出手,他就嗅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短短一个月时间,居然已经转变了这么多,他心里总觉得有些诧异,却又并不奇怪,在他看来,唐夏的确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妻子,对殷承安又是死心塌地,喜欢上她,很正常。
殷承安将糕点递给她,温声嘱咐,“先吃点甜点垫垫,等结束后,我再带你出去吃。”
唐夏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肖潜打量着两个人的神态,动作,微微蹙了蹙眉,明明两个人好似很亲密,但总觉得像是隔着什么,他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小言编剧了,想的真多,他拍了拍殷承安的肩膀。
“走吧,峥弛他们都在那边儿,今儿他可比新郎官儿都吸睛,估计一会儿就要走了,你上次不是说有事找他帮忙吗?今儿见不着,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逮着人。”
殷承安动作顿了顿,眼神扫过唐夏,抿起唇角,“走吧。”
唐夏摇头道,“你们去吧,我在这边看看就好,你聊完过来找我。”
殷承安伸手将她唇角的糕点屑抹去,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鼻头,低声说,“那你别乱跑,一会儿我来找你。”
唐夏僵硬的点了点头,直到他跟着肖潜离开,她才松了口气,甜点她只吃了两口,就放到一边了。
会场很热闹,可这热闹的地方,并不属于她,从她一出现在这里,周围那些议论声就时不时的灌入耳中,多得是议论前段时间她“艳照”上报的事,殷承安虽然抹平了报纸,但堵不住悠悠众口,整个圈子,怕是早已经传遍了。
殷承安这会儿一走,周围的议论声就放肆多了,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
“听说她读书那会儿,就放/荡,谈了个对象,结果嫌弃人家穷,给踹了,不到一年,就又勾搭上殷总,那细皮嫩肉的,家里条件好,人又年轻,哪个男人不喜欢?”
“不是这么回事,我听以前殷总有个对象,两个人都要谈婚论嫁了,她硬是把人家逼出国,使了手段上了殷总的床,生米煮成熟饭了,才结的婚。”
“难怪殷总结婚后还玩得那么开。”
“从女人的角度看,她可真不简单,告诉你们一个小道消息,报纸上艳照里的男人,你们知道为什么没有媒体敢曝光吗?听说那是沈家的那位私生子。”
“听说上次沈老寿宴上,就是那位沈先生跳水将她救了上来,这么说,他俩早就好上了?”
“可不是吗?一个是小三儿,一个是小三儿的贱种,还真是绝配。”
……
唐夏慢慢捏紧拳头,脸颊苍白,对于不知情的人,她不愿意解释那么多,可并不代表可以任由别人胡说,尤其那些对沈先生的诋毁,在她听来,尤为刺耳。
就在她抑制不住冲动,想要上前理论一番的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几位太太,要不要果酒。”
“谁要喝那种东西啦,会影响我的皮肤的。”
男子继续笑,“这可是我们四少特地从意大利请回来的调酒师,特意为女性调制的,美容养颜……”
“是吗,那我可要试试,听说秦峥弛皮肤那么好,全都是营养师调理的,他都能喝的东西,自然不差。”
“我也要。”
几个女人一人拿了一杯,开始品尝。
韩臻淡淡的笑着,将剩下的话说完,“有助于睡眠,更重要的是,对于口臭的治疗非常有效,特别适合几位太太的症状。”
“噗——”
有人一口酒喷了出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几个人面面相觑,瞪着韩臻说不出话来。
韩臻退开些,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衣领,勾起唇角,眼神却异常冰冷,“不要浪费,意大利的,几千块一杯。”
他由始至终带着笑,神态话语,处处得体,连投诉的理由都让人找不到。
唐夏心存感激,但是这种场合,又不便与他多说什么,只是感激的冲他点点头,绕开人群,朝僻静的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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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潜回头望了望唐夏的背影,感慨道,“你都回归家庭了,看来抱儿子指日可待了,可怜我还一副孤家寡人。”
殷承安顿了顿,沉默了一阵,低声说,“肖潜,我想找你父亲帮我打一场官司。”
“怎么了?”
肖潜意外的看着他,没听说这段时间他有什么麻烦呀。
殷承安放慢步子,半响,才轻声说出四个字,“唐诺吸毒。”
肖潜脸色一变,快速的扫了眼四周,压低声音,“真的假的?唐诺出事到现在,谁都没见过他,你听谁说的?”
“我来找你,自然是真的。”
肖潜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皱着眉道,“吸毒贩毒罪名不轻,就算我老子本事再大,也得关个一年半载,洗不掉的。”
“我没说要帮他洗脱罪名,”殷承安握紧拳头,看着肖潜意外的表情,缓缓说,“我要他把牢底坐穿。”
肖潜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安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你跟唐诺不和,但你也不至于这么往死里弄吧,他现在把唐家搞成这样,早就人不人鬼不鬼了,你管他做什么,再说,你现在刚跟唐夏好了,你真把唐诺给怎么着了,万一她知道了,你以后怎么跟她过?”
“唐诺是唐诺,唐夏是唐夏,该怎么还怎么,赌博,贩毒,吸毒,故意伤人,这些罪名合起来,就算秉公办,也够他在里面呆个一二十年了。”
殷承安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还盯着唐夏的方向,肖潜突然觉得,他对这个相交十几年的朋友,并没有那么了解。
他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唐诺的事儿要是上了法庭,唐夏第一个恨的就是我,安子,你可真给我找了个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