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现出一大一小两张脸,眉毛都是整齐浓黑的,睫毛纤长,连下巴颏那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漂亮凹槽……
咦,好像真的很像……
小姑娘越想越害怕,忽然间扁扁嘴巴,仰头就呜哇一声哭了起来,“我才和你不像,我像我爸爸,我不要像你……呜呜呜……”
简兮:“……”
易哲慎倒十分沉着,耐心地抱着小姑娘:“对,橙橙像你爸爸,妈妈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小姑娘抹了把眼泪,仍在抽噎:“呜呜呜,我知道你和我妈妈在拍拖。就算你和我妈妈结婚,我也不会叫你爸爸的。”
易哲慎头痛,脸上笑着问他:“为什么啊?”
简琏橙委屈极了,抽泣着说:“你又不是我亲爸爸,你和妈妈以后会给我生其他弟弟妹妹的,就像小美的妈妈那样。”
易哲慎听了心里难受,仍和颜悦色安慰她:“橙橙的爸爸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一直以来,他看到的橙橙都是漂亮又娇憨的,所以他都差点忘了橙橙其实是个单亲家庭长大孩子。
认回女儿这件事,比他预想的还要麻烦。
只因现在他在女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单亲孩子的敏感与脆弱。
橙橙在用她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并不想叫他爸爸。
*
晚上给女儿讲完睡前故事,易哲慎没走。
简兮把女儿哄睡,从房间出来时,他正在那里接听电话。
应该是公事上的,他眉宇沉着,言简意赅地跟那边低声交谈,末了匆匆交待一句:“就这样吧,按照原计划。”
转过身,女人正靠着门框看他。
简兮只觉得前一刻的易哲慎冷肃沉着得有点陌生,甚至……还有种她没见过的锐气。
想起他在商场上对付竞争对手的手段,她不由得记起柴凌昨天电话时提起肖程公司最近遇到的麻烦。于是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外面放话,不让别人做肖程公司的生意……”
想了想,怕某人吃醋,又加了句:“我和肖程没到你想的那一步,你别这样对付人家行不?”
易哲慎的反应非常矫情的,摆着脸看她:“他跟你说的?”
简兮知道这人醋坛子又翻了,“没有,柴凌告诉我的。”
他冷笑:“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故意让柴凌传话给你的?哦,我差点忘了,你连人家父亲做手术都能随手借几十万,还不是我想的那样。”
简兮转身就往卧室走:“你真无聊。”
他跟上去:“无聊的人到底是谁?”
女人自顾自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睡衣,懒得搭理他。
他见她较起真了,倒是笑,从身后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一言不合就打击报复,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简兮哼了声,仍不理他。
他只得伸手把她肩膀扳过来,“好了,当我说的是混帐话。明天我就把话收回去,这样还不行?”
难得见到他低头一回,简兮本能地扭捏了一下,却察觉男人握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收紧。
他掌心火烫,隔着夏日衣衫的薄薄布料,仿佛能灼烫到她。
她不再作声,忽然间心跳加速。
直到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覆了下来,压上了她的唇。
静谧中,两人开始接吻。
她手里还拿着才找出来的睡衣,亲吻中,手指不自觉攀上男人肩背,那柔软的布料轻轻就掉到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离开她的唇。
她呼吸紊乱,抬头看着他黑得发亮的双目,亦能察觉他身体的变化。
脑子里正一片乱糟糟的念头时,男人手掌已经探进她上衣,或轻或重地放肆。
身体相贴,他的手指潮湿又粗砺。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游移到她耳后那片肌肤,呼吸热热的喷在那里:“方便了么?”
“还没。”她脸颊发烫。
他呼吸加重几分,连嗓音也是晦涩暗哑的:“已经被你憋了四年,这会儿还得让我熬……”
她原是红着脸埋在他肩头,听他这么说,玩心顿起,淘气地伸手过去撩拨他:“要不,你求……我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