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很累,而且心情十分不好。
下午陪同客户去景点时,他收到纽约那边消息。他准备近两个月,跟董事会提交的新材料石墨烯项目,在董事会上被老太太暂行否定。
晚上7点,估计纽约那边老太太应该天亮起床了。他亲自打越洋电话过去沟通,老太太却轻描淡写打太极,始终不肯松口。
易哲慎几乎能够肯定,这次是有人渐渐坐不住了,存心来搅他的局。
……
那双鞋的确是易靖雯托他转交给简兮的。
他在沪城时就已收到,一路带到这边。他知道简兮收到鞋子一定会来找他。却没想,那蠢女人竟会说出那番话,堵得他只能光明正大地抬出易靖雯。
他是男人,有男人的尊严。
结果说不联系的人是他,事后反悔的人,也是他。
她误打误撞闯进他的世界。不够聪明,不够伶俐,甚至一次次给他制造各种麻烦,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他也早在心里将她贬得一无是处。
可他见过她那样多的一面:专心工作时脸上的认真投入,拍马屁成功时小心掩饰的得意,被他吓唬时惊慌失措的狼狈,跟他顶嘴时张牙舞爪的倔强……每一个都是鲜活明晰的她。
离婚证他一直拖着没让苏律师去办,说不上是为什么。这段时间,他只是很想看到她,特别是今晚,他心情这么坏,很想和她呆在一起,想听她说话,想让她安慰他的失意,甚至想……
易哲慎灭掉手里的烟,站去房间落地窗前。
外面是华灯流彩的城市夜景,他站在那里静默良久,直至夜色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