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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层洗手间旁边就是消防通道,这栋写字楼每两层之间有个通风的阳台。
简兮从洗手间出来,经过楼梯口,蓦然发现那里竟站着一个人。
阳光照着易哲慎挺直的背影。他背对这边动也不动地靠着阳台,指节间夹着一支香烟,却没有吸,任由烟灰一点点燃落,散出的淡白烟气被风吹得袅袅散开。
简兮怔在原地,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幸好易哲慎没发现她,她狼狈地收回视线,匆匆离开了那里。
易哲慎听见身后走廊高跟鞋走远的声音,没有回头。
少顷,又有人经过。
两个保洁阿姨边走边议论:“你信不信,刚才那个公关部的简小姐,那呕得稀里哗啦的情形,保准是有了!”
另一个说:“我瞧着也像,估计怀的是女儿。当年我怀我们家老大时,可没她吐得厉害。”
两人边说边走远,四下渐渐恢复安静。
易哲慎看着窗台下被雾霾笼罩的城市,暗自琢磨一个月前三亚那晚的事。
那晚他醉得太厉害,怎么回的酒店?怎么进的房间?完全没印象。
只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风光旖旎的梦。
梦里仅剩一些零碎的细节,与他亲昵缠绵的女人面容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看不清面容。
翌日,他从宿醉中醒来,房间里并无异常,却意外在沙发上发现星星点点的血迹,和角落一只铂金耳钉。
易哲慎一个人在阳台上又呆了半支烟的功夫,才拿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对那边说:“替我查一家酒店的监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