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点之后,夜已经快到下半段,孤身站在走廊上,身子有些冷。
深深穿的不算少,裹着羽绒外套缩着脖子,站在1805门外,暂时还没敲门。
没听到房里有动静,脚步声也没有,四爷走路原本就沉,现在换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如果还在做事,应该会有沙沙的脚步声。
深深没听见。
四爷昨晚没睡,应酬完连夜回江城,夜里又跟她歡愛了一个多小时,后来相拥而眠,其实没怎么睡天就已经亮了。
今晚应酬完,估计没洗漱,倒在床上就睡了,男人一个人的时候,不太讲究。
深深抬起手,朝门上叩了叩。
房里的安静顿时打破,一道非常熟悉的脚步声沙沙的朝门走来。
深深小鹿乱撞,猜不准这样突然性的出现在四爷面前,四爷作何感想,并且,入睡的点敲一个男人的房门,有点不妥。
门由内被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打开,手里还夹着烟,离的这样近,深深闻到四爷的體味,还有酒气。
她眼睫毛乱眨,竟然不敢抬头,视线里头是男人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垂坠的西裤包裹在外面,非常有派头。
四爷夹烟的手还握着门把,却俯低头,看着门外的人,深邃的眼睛一度懵然。
“……,你怎么到这来了!?”
语气有些冲,并没有深深自己幻想的那种男女幽會时的激动和喜悦。
深深内心的海浪澎湃,被一头冰水,兜头浇破,她抬起头,眼睛已经有些无神。
四爷竟然生气了。
如果是一位成熟有魅力又年龄相当的白领女士,此时此刻,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四爷,站在四爷门外,四爷应该会绅士的邀请她进房。
“先进来。”
最初的懵然后,四爷握着门把将门拉大,高大挺拔的身体让到一边,下巴往房中比划,面色较冷厉,语气很严肃。
深深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和她自己幻想的完全不一样,此刻也不知道她心里什么感觉。
夜深人静,隔的很远的房间被人敲开门,都会被人听见,四爷房对面住着敏娜,隔壁住着文叔叔,深深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低着头进了四爷的房。
进屋后看见,书桌上的电脑正在工作,桌边有烟灰缸和一杯茶,台灯和吊顶的吸壁灯同时开着。
看来四爷正在工作。
深深抿住唇,心情已有些低落,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也不转身。
四爷关上门后迈步朝深深走,走到她面前,俯低头,拧着眉,严肃的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深深垂着眼皮,小声回答:“刚到不久。”
四爷又问:“怎么来的?坐飞机还是——”
深深打断:“黄叔叔开车送我来的。”
她回答了这句之后,没再听到四爷问话,垂着眼皮见四爷两腿站在自己面前,并没有走,于是抬头,和四爷犀利的眼睛四目相对。
“岳深深啊,”四爷转身抽起烟,在她面前踱了两步,转脸瞪着她,训道:“为什么都不跟四爷说一声?可是如今做了四爷的女人,胆子肥了?”
深深没想到四爷这样想她,心里直泛起委屈,本来想投入四爷怀抱的念头,彻底作罢,也在考虑,是不是真的错了,不该对一个男人上心。
“讲话!”四爷突然吼了一嗓门。
深深有吓到,脊椎骨凉意涔涔。
抬头看着四爷,瞧见他站在面前,拧着眉,神情不悦的盯着她,烟灰蓄了很长一截,快要掉到羊毛地毯上,四爷才没工夫跟她计较,扭头忙着找烟灰缸。
方才分明还在桌前磕过烟灰,现在恐怕被她气到,一时不知道那东西放在哪里,东张西望的满世界找。
深深朝旁边退了一步,前方的书桌映入四爷眼中。
高大的男人有一双深邃又视线绝佳的眼睛,看到烟灰缸后,拧着眉瞥了她一眼,迈步朝书桌走去。
磕掉烟灰后,四爷转身,没过来,倚在桌边,伸直了长腿,叠起脚踝,又开口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四爷,自己大晚上的跑来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