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 甄娴玉没忍住笑了出?来?,“夫君还在惦记着这件事?呀?我就说?刚刚你怎么不说?话?”
傅淮安:“事?关我自己,我不应该问个清楚吗?”
甄娴玉听出?了他的认真, 于是非常痛快地改口?, 语气多少有点随意, “是我不好, 乱说?的, 我给夫君道歉, 夫君不要计较啦。我们还是想?一想?该怎么出?去?吧, 毕竟现在这么冷, 如果真的被埋在地下冻一晚上,咱们两个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傅淮安:“……”
虽然知道她是左顾言他, 转移视线,但傅淮安还是不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毕竟, 她的担忧是对的, 在脱困这件事?情面?前?, 他一再追问别的事?情,显得有些不顾大局, 斤斤计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顺着她的话答道:“我们两个现在被埋在下面?,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如果随意乱挖,非但不能得救, 还有可能导致压在上面?的东西塌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两个人,尽量维持原样, 保存体力。夫人放心,府里的人得到消息后立刻就会赶来?, 会第一时间营救我们。”
甄娴玉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是她实在是太冷了。
她也是真的怕还没等来?营救,她便被冻死了。
虽然她空间里面?有物资无数,甚至她就是拿几床羽绒被出?来?也不是事?儿,但因?为多了一个傅淮安,严重限制了她的发挥。
毕竟,她没办法和他解释,那些东西到底是哪来?的。
她哆嗦了一下,骨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她只能说?一些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地动的时候,夫君在做什么?怎么会那么刚好赶来?救了我?”
甄娴玉是真的有点好奇,毕竟傅淮安来?的实在是太巧了,若是他再晚一刻钟,两个人也不会正好埋在一起。
听到甄娴玉的问话,傅淮安顿了顿。
他其实也不是特意冲进?来?救她的。
地动的时候,刚好他就在甄娴玉隔壁,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未来?得及想?太多,只是想?顺手把她带出?去?而已。
如果当时,他没有赶来?救甄娴玉,其实他是有足够的时间,安然出?去?的。
如果现在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不会进?来?救她。
毕竟并不是他真正的夫人,她只是一个别人安插在他府里的细作而已,不值得他赔上自己。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太子那边也离不开他。
因?为没有提前?做好布置和交代,现在他被埋在地下,不知道被埋多久,还不知道会给太子那边造成多大的麻烦,想?想?傅淮安就觉得头疼。
只觉得刚刚什么都没想?,就冲动地刚来?救人的他,可能脑子出?了问题。
不然也不会做出?,在危急时刻,第一选择是来?救一个府里的细作。
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说?再多也无用。
只能希望营救的人尽快来?,不要耽搁太久,早些把他们挖出?去?。
“夫君?你在想?什么?”见?傅淮安一直没有回?答,甄娴玉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傅淮安回?过?神,回?想?了一下她的问题,才开口?:“当时我正在夫人的隔壁,也幸好如此,不然怕是没办法赶来?的那么及时。”
甄娴玉也想?到了傅淮安过?来?那时,砸下来?的那一根粗壮的房梁。
“是啊,要多谢夫君,不然我可能……”她故意咬唇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好像很感动的模样,但实际上,她是冷得不行了,鼻涕都差点被冻出?来?。
傅淮安犹豫了一下,才抬手轻轻地在她的后背虚虚地拍两下,安抚道:“好了,都过?去?了,别害怕。”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不确定甄娴玉会不会害怕。
他主观认为她应该是不怕的。
毕竟她不是深闺里那些普通的姑娘小姐。
两个人一时没说?话。
傅淮安喉结滚了滚。
虽然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和她强调一下比较好。
外面?那些不知道的人也就算了,作为始作俑者的甄娴玉不应该这么误会他。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夫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那么想?,但我还是想?要和你说?,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女人,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
甄娴玉翻了个白眼。
还来??
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是吗?
既然他那么在乎,那她就不客气了,最好说?到他以后再也不会提起。
反正她也没说?谎。
想?到这,甄娴玉直接开口?,“可是,夫君不喜欢女人不是公认的吗?”
“什么?”傅淮安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思路一瞬间就通了。
黑暗中,他眯了眯眼,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了然,故意道:“夫人这么想?,是不是因?为,你我成亲这么久还没洞房的原因??”
他觉得甄娴玉终于图穷匕首见?。
她就是来?引诱他的吧?
之?前?一直都是伪装,也是想?要用异于常人的举动,吸引他的注意,归根结底,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他使美人计。
不想?,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就听到甄娴玉清脆的开口?,“不是啊!圆不圆房的和夫君你喜不喜欢女人没有关系啊。”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好像有些无奈,“就算你我圆房了,那也只是能证明?夫君是个功能正常的男人而已,并不能证明?你喜欢不喜欢女人啊。”
傅淮安:“……”
傅淮安:“…………”
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炸开,炸得他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不仅是因?为她大胆的话,更因?为她话里的内容。
什么叫做“只是能证明?他是个功能正常的男人?”
难道,在她的眼里,他现在是个不正常的男人吗?
傅淮安觉得自己的养气功夫够好的了。
但此时他还是控制不住一股怒火在胸膛升起。
巧言令色,胡说?八道!
她以为他这样反其道而行之?,用言语刺激他,就能达到目的了吗?
她未免也太小看于他!
他低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听的出?来?,他生气了。
“那夫人觉得什么能证明?我喜欢的是女子而不是男子?那些证明?不了我喜欢女子,就能证明?我喜欢男子了吗?”
甄娴玉:?
她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傅淮安这么生气了,差点没原地一个爆笑出?声。
她轻咳了一声,“夫君在说?什么啊?谁说?你喜欢男子了?你喜欢的不一直都是百姓、是朝廷、是这个国家吗?”
傅淮安被她的话给堵住。
半晌才终于找jsg到了自己的声音。
傅淮安:“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没觉得我喜欢男子吗?”
“对啊!”甄娴玉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子,“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了?若是觉得夫君喜欢男子,我又为何会与你成亲?”
傅淮安:“……”
你和我成亲,难道不是因?为你是来?我府里当细作的吗?
傅淮安好无语,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然觉得认真和甄娴玉解释的自己好像个笑话。
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
果然这段时间关于那样荒唐的谣言听多了,他自己也受到了影响。
“抱歉!是我误会夫人了。”傅淮安非常痛快地道歉,“没理解夫人的意思,就想?当然了。”
“没事?,原谅……”甄娴玉还没说?完,就忽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她是真的冷,身上都是湿的,躺在冒着寒气的泥土上,她感觉四肢都快要僵了。
她实在是不想?忍了,于是,掏出?了一个热贴。
包装她已经在空间里撕去?了,此时拿出?来?,就可以用。
黑暗中,她看了傅淮安一眼,有些犹豫。
众所周知,热贴是不能直接贴在皮肤上的,不然会低温烫伤。
她身上那层衣服不但湿润,还薄,直接贴怕是很危险。
于是她灵机一动,就跟傅淮安说?:“夫君,好冷啊,你是不是也冻坏了?你身上都湿了,我带了一个神器,很厉害,我给你贴上,取取暖吧!”
说?完,她没给傅淮安开口?的机会,就“啪”的一下,拍在了傅淮安的身上。
傅淮安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上贴上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
像是一种很神奇的布料,粗糙但又有些柔软,是个小袋子的模样,里面?硬硬的,有沙子的质感。
他完全猜不出?来?是什么,便想?再摸摸,然后就被甄娴玉给按住了手。
“夫君,不要乱摸,这个东西不结实,你万一给摸漏了怎么办?”
傅淮安:“……”
到底多不结实,摸都能摸漏?
他是知道甄娴玉手里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的,所以此时就对着小小的还没他的手大的东西有了兴趣。
尤其是,就说?话的这么一小会儿,傅淮安就感觉到那东西渐渐变得温热了起来?。
他惊愕地一扬眉,若不是这下面?太黑,他是真的想?要看一看它的庐山真面?目。
虽然不知道甄娴玉说?的是真是假,但既然她不让摸,他便收回?了手。
若只是不想?他知晓便罢了,万一那东西真的很脆弱,摸摸就坏了,就不好了。
傅淮安眉心微动,忍不住问道:“夫人既然有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不用在你自己的身上?明?明?夫人更冷些。”
他明?显感觉得出?来?,甄娴玉在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连抓在他衣服上的手指都忍不住轻颤。
他身上倒是比她多两件衣服,若是脱下来?给她穿,必然比她那件湿透了的单衣强上一些。
但此时,不仅他的腿被重物压住,无法动弹,而且两个人挤在一起的地方还格外的逼仄,他根本没又活动空间脱下衣裳。
甄娴玉没管他在想?什么,听到他的话就理所当然的回?答:“因?为我怕把我烫伤呀,万一出?水泡了怎么办?”
傅淮安:“……”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那东西已经开始热了起来?,但远远不到能把人烫伤的地步。
他无语地撕下来?贴在了甄娴玉的脑门上,“贴你自己身上去?。”
都冻得发抖了,还不去?管自己,她是个傻子吗?
“你!你一下子撕下来?干嘛?哎呀!”甄娴玉感觉脑门上多了一个温呼呼的东西,顿时翻了个白眼,“夫君怎么会这么小气?我不是你的夫人吗?你就帮忙贴贴又怎么了!”
甄娴玉就把热贴撕下来?,又贴在了他袖子上,然后毫不见?外地抱住,“夫君既然娶我回?家,就该照顾我!”
傅淮安感受到胳膊触碰到的柔软,不适应地微僵,总觉得她的行为是完全不拿他当一个正常的男子看的那种随意。
他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脸上臊得火辣辣的,想?把胳膊抽回?来?,“你不是说?我不喜欢女人吗?一个不喜欢女人的人,又怎么会照顾夫人?”
甄娴玉不撒手,“我不是女人,我是你的夫人呀!”
“你……”傅淮安实在是抽不动胳膊,那实实在在的触感让他的头皮有些发麻。
他勉强冷静了下,没想?到她的勾引竟然这么不走寻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