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默默走了出去。
老爷子又陷在回忆里,望着天边云彩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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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霖深从二楼下来。
小姑娘眼尖,立刻就瞧见了他。
她小跑过去,仰着头望他,“爸爸,我们还去夏威夷吗?”
“渊渊想去?”
“嗯,很想呢!”
霍霖深便蹲下来,视线与她平视。
那厚实的手掌落在她发上,柔柔抚了几下。
小姑娘憋着唇的模样格外可人,总勾着人忍不住的心疼。
“暂时是去不成了,过段时间渊渊还想去,再和妈妈一块过去可好?”
“那你呢?”
他没回。
许欢走了过来,低着头打量了他一会。
“渊渊去躺书房吧,里面是你的太爷爷。你去子川一块过去,和太爷爷说说话,嗯?”
“哦。”
霍渊渊已然习惯了如何去哄长辈开心。
这短短的时日内,她多了外公外婆,多了太爷爷。
于是和子川一起手牵手往楼上走,心里却已在想着,那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的太爷爷,她要怎么哄呢?
客厅里一片静寂。
男人缓缓起身,伫立在她面前。
他瞧着两个小的渐渐走远,蹙眉说道,“我原本打算送你们回去,你让渊渊过去,爷爷更会舍不得。”
“难道为了怕爷爷抢,就连见都不许他见么?”
许欢嗔了他一眼,“爷爷老了不少,若非不太方便,我真想一直陪在他身边。”
她心里感激老爷子当年为自己做的一切。
所有人都冷眼瞧着她入狱时,唯有这位老人,虽劝不动她,却坚持用远离的方式来进行抗议。
甚至多年来,对霍霖深从未有过好脸色。
她敛起心神,抓住霍霖深的手。
“嗯?”
许欢翻个白眼,朝房间的方向努努嘴,“嗯什么嗯,跟我过来。”
霍先生如今对许小姐,一向都言听计从。
她说让他到房间去,便默默跟在她身后。
她说让他在床上坐好,便乖乖坐在床边。
许欢在四处翻来寻去的,一边挽起袖子清洗,一边吩咐他脱衣服。
“上半身都脱,然后坐好等我……”
霍霖深眼睛发亮,低笑,“我很乐意。”
许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颊骤然变得通红。
她便轻哼了下,提着医药箱到旁边,极为粗鲁地将他衣服给扒了下来。
上头是促目惊心的一道红痕。
她摇摇头,心里闷闷的,“就说你上去,免不了得挨教训。干嘛还非要出头呢。”
他倒是格外听话,就安安静静坐着,任由她训斥。
许欢觉得瞧不清楚,便拉开窗帘。
男人背脊光滑,肌理匀称,唯有从肩胛骨到腰际的一条红痕,促目惊心。
爷爷这从以前带兵开始,这鞭子便使得纯熟。
几十年来风风雨雨,别的都丢了,唯独那条鞭子,成了霍家的家法。
“你听没听见,隔壁笑得挺开心的不是。要是让渊渊去哄哄老爷子,说不准什么事都没了。”
霍霖深这下终于挑眉,感受到那碰着了自己的轻巧指尖,心里一悸,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背后药膏落在某一处,凉凉的。
他没顾上,只侧过身,握紧了那柔软的手,“那是他现在气消了。爷爷在气头上时,谁凑上去都一样,我去不过是挨一鞭子,也习惯了。要是这鞭子落在你身上……”
霍霖深没说下去。
他摇摇头也放开了许欢。
松开时,动作很缓很缓,指尖甚至还留恋着她手掌的温度,久久不愿放开。
许欢抽离开来,默默挖了些药膏往他背上擦。
许久才听见一声低低的喃语,“明知爷爷生气,总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顶在前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