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这样的人,有心就足够令她奇怪。
陈静安学着雨天在车里,他手指抵着她的心脏,说想要的是这里,她也是想要的:“有一天,我也会拿到它的。”
沈烈喉咙烟雾缭过,他嗓音低哑:“拿它做什么。”
“拿到后再丢掉,最好是踩上一脚,最后了然无味地说一句,啊,也不过如此。”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坦坦荡荡,毫无遮掩,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出来。
即便这事她都没多少把握,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地假想。
沈烈神色愈晦暗,他握着她的手,抵着心脏的位置,说:“可以,你自己来拿。”
他看着她,就像是老猎手看着稚嫩的猎手,还未学会拉开弓箭,便扬言要射中麋鹿,他笑,更像是给她一个机会,一个注定栽倒在半路上的机会。
沈烈有耐心陪着她玩,他允许自己投入其中,反正,她玩不过自己。
“我会的。”
“我真的会的。”
陈静安舔舐下干涩的唇,喉咙里全是燥意:“在此之前,我口好渴。”
“……”
沈烈抵额自嘲般轻笑出声,他差点忘记是跟只醉鬼聊天。
他下楼接水,再上来时,陈静安已经睡着,拧着眉睡得很不安稳,手挠着脖颈,无法缓解渴意,他将她叫醒,她模模糊糊睁开眼,听到喝水,对谁的渴望本能顺着他的力道半坐起来。
眼睛半睁,就着沈烈递来的水杯喝水,喂得太急,有一些洒出来,他抽出纸巾给她擦,她感觉到不舒服,乖乖坐着任由他擦。
擦过唇,力道忍不住重几分,于是再一次接吻,唇舌交缠,尝到她还未完全吞咽的水,清凉甘甜。
仿佛有瘾,火星明灭,下一秒可能寂灭,也可能蓬勃燃烧。
几乎越界时,理智回笼,他抽离出来,起身进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再出来时,只套了件浴袍,拿了烟盒跟打火机去阳台,烟雾被吸入肺中,那种醇烈焦燥气味将他拉回现实,他看着夜色,视线平直看得很远,见远处灯塔一般的光亮,因为距离遥远,成为一个个斑驳光圈。
沈烈烟瘾一向不重,一天或许能抽一两根,但今晚有些过量。
再回房间时陈静安已经睡着,床上隆起很小一团,不细看几乎都能略过,因此,两米二规格的床显得尤为空旷,她蜷缩着,将自己团成团。
沈烈走到门口又折返,重新将她踢开的被子盖回去,一切都是第一次,他并不会照顾人,在这里,几乎催生成本能,好像他天生就会。
陈静安睡得很沉,闭着眼,均匀呼吸,乖顺的没有半点攻击性。
今晚,她说他恶心。
以前也没少骂,词性几乎没差。
沈烈并不在意,她喜欢还是不喜欢,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不是吗,他要她,她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是突然感觉不满足。
也会想她托着腮,唇畔含笑,正如那天在会所牌桌前,一个简单没有半点矫饰的笑容。
对着他的。
作者有话说:
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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