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音脚下一踢,另一柄剑又到了手心,剑帅气地横划出去带出一道血痕,旁边偷袭的人直直倒地不起。
苏卓和萧薰儿脸色开始变得不正常,知道这毒的厉害他们根本就不敢再耽误,相携奔出。
容天音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冷然一笑,“想走,没那么容易。”
等容天音追出去时,便愣得马上退到角落边探出一个头来,但外面的人哪里肯让她躲闪,马上就有大批将士高手涌了进来,见了黑衣人就拼杀。
高手对高手,破坏力相当的惊人。
容天音被秧及,哪里敢怠慢,直接回击,将官对付她,连黑衣人也没放过她。
容天音怒了,一把毒粉撒了出去,毒死一个是一个,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一把毒粉让容天音成功的闪出了大牢,她这还没深入呢就跑出来了,还满身的狼狈,实在丢脸。
冰雪孤夜,寒风猎猎!
一人负手孤立在短柱上,迎着寒风,衣袍猎猎!
萧薰儿迅速的在自己身上点了几大穴位,迎着对面的人滞住了步。
苏卓将她挡开,同样以奇怪的手法点住了穴道,控制了毒素蔓延的势头。
看着紧紧挨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容天音站在身后眯了眯眼,周围的打斗越发的激烈了,唯有这片空地上,他们三人冷冷对峙着不动。
一柄泛着寒芒的剑从那顶立的男子袖下倏地一出,寒气直逼二人。
容天音愣住,皇帝竟然按排了沈闲守在这里,实在是好动机,她不由一阵失笑。
萧薰儿在沈闲横出剑时就已飞掠了出去,腰肢微微一折,就斜斜飘了出去,越飘越高,但势头却很缓慢,这是一门绝顶的轻功。
好家伙,在压制毒素的情况下还能使出这般功夫!
容天音觉得今夜自己见识到古代人绝顶武学的厉害了,她身边的人都是身藏不露啊!
萧薰儿主动出击,苏卓也不慢,从旁踏着雪片直疾凌空。
容天音张了张嘴,这就是轻功的好处啊,连打个架都这么帅气!
这个苏卓武功也不差,如若当时他有防备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制住他,看来以后多备些存货在自己的身上才行,否则哪天真打不过了,也可以选择其他的法子。
“小心!”
沈闲一出招就是朝着萧薰儿面门击来,那速度之快连眨眼间都不到。
沈闲绝世的剑气横击来,就是萧薰儿也未可挡,就在击中眉心的千钧一发之际,萧薰儿居然在剑锋前凌空旋倒了身体,一手打在沈闲冰冷的剑背上,避开了杀身之祸!
沈闲冰冷如凌的剑朝后一回转,苏卓一个心切于萧薰儿哪里会想到沈闲会如此狡猾的突然转过来对付他。
“哧!”
剑入肉的声音传来,苏卓连看也没看自己身上的那一剑伤,与萧薰儿同时回过来对付沈闲,三人起起落落间已经交手了几十个回合。
容天音真后悔没拿把瓜子边嗑边看得够本!这才是真正的打架啊!
“砰砰!”
在容天音一个不注意间,两人同时被沈闲击退出去。
一场难分难舍的架,终于是快要分出个胜负来了。
“将他们拿下,”沈闲煞气森然地道。
沈闲带出来的人,岂是泛泛之辈,萧薰儿和苏卓受了伤,又中了容天音的毒,根本就不是沈闲的对手。
沈闲话落,马上有几个高手飞掠来。
萧薰儿和苏卓凌空对视一眼,萧薰儿眼底泛起冷意。
容天音这边还没有看出是怎么回事,如洪的利刃突然直逼她眉间。
“我靠!”
突然转身过来对付自己的沈闲叫容天音忍不住暴了句粗,沈闲这个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但是像今夜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面对沈闲如冰凌般的攻击,容天音哪里敢有半丝的怠慢,沈闲不是萧薰儿更不是苏卓,对沈闲的武功她打从心里有点惧的。
森冷而锐利,每走一招一式都是要人命的一击。
容天音第一次被人这么狼狈的对付着,实在叫她无脸面对江东父老!
“是你。”沈闲淡淡地道。
两人一个喘息间又对上了,容天音气极,有完没完啊。
沈闲所说的这个“是你”容天音知道是指的是什么,是那个夜闯皇宫的刺客,皇帝为此还差点削了他的职。
“啪!”
容天音顺手捞过了一条木棒挡住他迎面一击,木棒在她的手中瞬间被劈成碎屑。
“沈大人……”
后有人急急一唤。
沈闲一回头,便见另一道纤影不知何时介入,将二人护住。
容天音认出那是先前和她对招的黑衣女人,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容天音抱着怀疑的神色盯着对方。
黑衣女子还是先了沈闲一步将二人带走了,沈闲连追击几步后知道没有办法再追回了,手一挥令属下去追击,却突然回身去追刚刚反应要跑的容天音。
“该死的男人,”容天音气得想骂娘。
沈闲的轻功一下就将容天音逃跑的路线给堵住了,立在风雪中冷冷地看着容天音。
容天音很没形象地喘息着,两手撑在膝盖骨上。
“这次,你逃不掉,”他冷冷地道。
面上的冷酷让人有种被他早已刺死在剑下的错觉,这句话真有让你有种逃不掉的感觉。
沈闲这个人,容天音就没有小看过,但没想到她会栽到他的手中,事实上她很郁闷,并不怕他。
因为到了这里,她并不觉得自己瞒得住自己的这身本事。
罢了,他要是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也许会看在她的面上会放过她一马呢。
容天音不想惹麻烦,最好是能和平解决。
她是这么想,可沈闲却不是这样,这种大公无私的冷酷男向来不知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明明看出她是个女人了,下手还如此的狠。
突然觉得沈闲很无耻,那两个逃犯不去追,反而来追她这个莫名奇妙出现的人。
“铮!”
剑嗡洪声铮铮向容天音递来,看似缓慢却寒气森森,如鬼气缠绕剑身冲来。
一出便是杀招,好个沈闲!
沈闲对她动了杀机,伴着漫天飞雪而来,容天音静立于地,侧着目光斜视着危险一步步的逼近自己,她就像是被震惊到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但是沈闲并没有收势,反而更是冲击向容天音。
在漫天飞雪中,容天音眼底寒气迸发,手掌心向下,朝着地面缓慢的做出一个手势,只是没等她动手,但见眼前一道华丽的银白划过,带着她一走,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地一碰沈闲撩来的剑尖。
“叮!”
剑尖在他的指尖下突然一偏,沈闲不慌不忙的改了走势,直迎白发过来。
“咯!”
剑入积雪七分又退回到沈闲的手中,两个高手在对招。
容天音已经有些无语了,沈闲这死人难道没有看出眼前人是神策吗?还打!
两个人轻飘飘地走了几招,然后安然无事的分开,沈闲剑虚划收在身侧,冷淡地看向神策,冰冷的眼里跳跃着惊讶。
惊讶神隐者会出手救人,而且还是个女子。
沈闲森然的视线落在紧紧环住容天音腰身的手,如此救法,实在让沈闲怀疑了起来。
容天音无奈地道:“行了,你可以放开了。”
神策慢慢放开她,神情淡得似乎不觉得刚刚他对容天音的动作到底有多么的亲密。
“没想到神隐者竟会关心一个刺客的死活。”沈闲淡淡道。
“她并非刺客,”神策无情绪的说出事实。
沈闲眉头一动,将淡漠的视线投放在容天音的身上。
“唉,”容天音无奈极了,“我说巫婆,你就不能替我挡挡吗?非要揭穿人。”
神策淡淡道:“你这样很危险。”
“不是还有你救我吗?”容天音摸摸鼻子,其实她也没有想到神策会突然走出祭祀台,还在这样的情况下救了自己。
有时候,她真搞不懂神策心里在想什么,对这个人,容天音是抱着几分怜惜的。再加上他几番救自己,容天音的心里也肯定了他这个朋友的存在!
听容天音理所当然的话,神策并没有反驳。
反而是站在对面的沈闲眯了眯眼,整个天下都想要亲近这个神隐者,可是他的淡,他的孤寂并没有任何人能近得了,他也从不会多管闲事。
可是眼下的女子,竟然能让神隐者做到至此,甚至是亲近,还能如此肆无忌惮的说出这样的话,沈闲总觉得女子与神隐者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
也亏得是沈闲,如若换作是其他人,只怕是惊掉了下巴不可。
神隐者是谁啊,那可是上天派下来的神!
“你到底是谁。”
沈闲的话刚落,就见对面的人扯掉了面上的布条,露出了真面来。
精致吸魂的脸孔露在风雪之中,明眸流光转动!
沈闲刹时僵硬了身躯,他从未想过,那厉害的女刺客竟是容天音!当事实摆在眼前时,由不得他不相信。
“你——”
“沈大人,我也并非有意瞒你的,我可是有苦衷的!”容天音见他一副震惊的样子,无奈得很,要是每个人发现一次,她都要解释一次,那挺麻烦的。
沈闲就是沈闲,他的性格使然,纵然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十分强烈,很快就能从中恢复过来。
“容侯爷当真藏得深……”
“糟了!”容天音突然跳了起来。
沈闲被她突然的大惊小怪给吓了一跳,然后就见神策以毫无波澜的眼看她,似在询问。
若不是沈闲突然提起容侯,容天音还真的把这事给忘了。
“家里失火了——”说罢,容天音匆匆朝南方向走。
“圣上已在容侯府,想必不出多久便会制住处刺客。”淡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容天音身形一顿,眉一挑,“你出来做什么?”问的是神策。
神策却迎着容侯府的方向看去,他的动作已经解释了他为什么要出来的原因。
沈闲挑眉,神隐者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就算是这样的事,他根本就不可能从祭祀台走出来。想起前面两次都是为了容天音入宫见驾,难道这次也是为了他身边的女子?
对于这个猜测,沈闲突然很担忧。
既然皇帝去了,容天音自然是不可能再过去了,相信皇帝老人家会将她老爹保护好的,萧薰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无非就是要救出苏卓罢了。
想到萧薰儿,容天音眼神一黯。
*
再说这边,萧薰儿和苏卓被黑衣女子带离危险后,相互扶着看蒙面女人,“你是谁?为什么会出手相救?”
蒙面女子淡淡道:“这是太子殿下对你们一点的回报,只是希望你们下次能再替太子殿下走更长的路。”
女人的意思很清楚,救你们是需要回报的,可不是无缘无故的救人。
萧薰儿却拧着眉道:“你不是太子的人。”
很笃定的猜测。
蒙面女子并没有否认,冷淡道:“确实,我与太子不过是有点交易罢了。”
话落,女子脚下一转,朝着身后一排屋子跃了出去,然后消失在雪夜下。
“这个女人有点危险,我们必须找出来。”盯着那女人远去的背影,萧薰儿冷冷地道。
苏卓沉凝地点点头,“以后,我们一起……”
听到苏卓的回答,萧薰儿才回过神来,不知怎么的因苏卓这句一起又想起了在牢中那个蒙面女子,直觉上,她觉得自己是认识那个人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如此熟悉的身影。
而此刻寿王府,阙越正盯着昏迷不醒的秦执拧紧了眉,整个王府都陷入了沉重的哀恸。
秦执脸色苍白得吓人,对比之前的,确实是吓人了。
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这个病人像是无时无刻离开似的。
毫无征兆的病发,昏迷不醒,绝世的容颜没有半点人气,就像是死去了一样。
阙越停了针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起码能看出王爷的呼吸正常了,脸色也在一点点的好转起来,只是昏迷不醒罢了。
“这几天尽量让他安安静静的躺着,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他的休养,前面就是太过操劳了,又加上前面的旧疾,他这一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阙越皱着眉吩咐王府的人。
直到送走了阙越了,义晋才让人清筑院给封了,在王爷没有醒来之前,谁也不能进来打扰。
这个谁也不能当然也包括了容天音,屋里的人对视一眼,并没有打算真的将实情告诉那个只会惹事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