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蔻佟勉强地笑了笑,“寿王妃说笑了,马术精湛的女子并不只是蔻佟一个——”
“可我就是和你亲一些嘛,来来,别害羞,教教我嘛!”容天音爽利地揽过兰蔻佟的肩头,带着她朝马匹的方向走去。
“不,不是……寿王妃,蔻佟还是——”
“什么不是还是的,我们就是探讨探讨一下马术,难道说兰小姐这是嫌弃我不会骑马了?”容天音一句不悦的话砸过来,兰蔻佟纵使是百般的不愿,也得硬着头皮翻上自己的马了。
看着兰蔻佟利落上马的动作,容天音夸张地瞪圆了眼,发出赞叹的声音:“兰小姐,你果然是女中豪杰,连上马的技术都是这么漂亮干脆!”
是人都喜欢被夸,看着容天音自降自己抬高她,兰蔻佟心里还是彼为高兴的,竟勒着马缰,真的在场地上豪情地策马奔驰着。
热闹的篝火旁边,听到了马蹄奔跑的声音,不由转过身去,看见一抹丽影在马背上闪闪发光,四下叫好声不时的传来。
容天音看着兰蔻佟在众人的追捧下越策越嗨,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悻悻地转身走开。
等兰蔻佟自己发现被容天音耍的时候,已经晚了。
秦执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容天音一系列的动作,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容天音没察觉到秦执现在的笑容和以往有什么不同,有些不太耐烦地道:“那女人打发走了,可以散步了?”
秦执发出又轻又低的笑:“还是小音的法子管用!”
“行了,别给我拍马屁,”容天音哼一声,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地匆匆几步走在前面。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看不爽那兰蔻佟,虽然那女人一副小白兔的纯良模样,可是她就是见了兰蔻佟不爽。
他们扎营的地方近一条小河流,秦执和容天音沿着这条小河由上向下缓步走去。
秦执落在后一步,容天音走在前,两条身影被远处的篝火斜照在波光之中,斜斜地挨在了一起。
容天音无聊地拾起脚下的小石头朝着小河里丢弃,随着她的投郑发出轻轻的咚咚响。
秦执踏着稳健的步伐,亦步趋步地跟着。
拂在他们二人身上的光,越发的柔和了。
容天音心里有点小郁闷,这人还真是光散步,一句话也不说。
咚地一下,将手里的小石子投掷进水里,打出一簇小水,一个抬头间,只见暗夜下的树杆之后立着一条素色身影,白如雪的发丝随着吹过来的风飘着向后,划出一条条好看的弧度。
容天音步伐微微一滞,眼中流光微转,走到一块头颅大小的石头前,搬起,朝着那边狠狠地一丢。
“咚!”
一阵雪白的水猛然溅起,打湿了那人的衣裳,还有那神俊的脸也被打湿了一些。
清凉的水飞到身上,避不及时的神策猛地转身过来,一下子就对上少女蕴含流光溢彩的黑眸,里边漾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神策淡若如水的神色有些微异,随即很快的掩饰着。
看着神策那染湿的衣袍和脸,容天音哼哼一声,“我没拿石头砸你脑门算你幸运的了,巫婆,你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你不好好呆在沧海城里,干嘛又跑出来祸害人。”
正好她郁闷着呢,拿你来出出气。
神策面上没有一丝情绪,慢条斯理地拍掉衣衫间的水渍,拭去面上的水。
“寿王,寿王妃。”
“神隐者这次竟陪同前来,彼让本王有些意外。”
“在下觉得出行走动,也不失为一件妙事,”话虽是这么说,可这人脸上没有一丝变动的情绪,淡淡的,像是没有人类情感的木偶。
“哦,”秦执的笑还是那个笑,也没有变化,“神隐者也有这等想法,也是绝妙!”
神策看着秦执,没再回应。
“死巫婆,上次的账我记得可清楚了,你可别想跑,”容天音愤恨地瞪着他,说出威胁的话:“否则,我会让你知道逃跑的后果。”
所以,你就乖乖的承受她的报复吧。
神策终于是转身过去看容天音,神色淡如水,容天音有种被他藐视的错觉。
恼意涌上头,容天音突然蹲下来,在岸边顺手抓了一把泥巴,在秦执含笑的目光下匆匆走向神策,只见容天音毫不留情地将手里的泥巴狠狠地朝他身上捻去。
霎时,那间原本素净的袍子,马上被容天音蹂躏得体无完肤,神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她作为。
见他毫不动作,容天音玩上瘾了,又弯腰抓了两把糊上他的身上。
看着神策满身泥巴的狼狈样,容天音心里舒畅了许多。
神策不是不想避,在少女勾着邪肆笑容向他走过来时,身体完全就被定住了,本能的反应都被容天音大胆又幼稚的动作定死了。
“咳咳……”秦执低低地咳了起来,瞥了眼狼狈不堪的神隐者,再看洗着手的容天音,勾着淡淡的微笑道:“小音,夜深了,我们也该回了,莫要再打扰神隐者赏月的心境!”
赏月?
天上连颗星都没有!
容天音拍拍手,再甩甩,听到秦执的话,欢快地蹦回他的身边,脆生生应和着:“好!咱们回去睡觉!”
看着容天音弯着嘴角,好心情地扶着自己的小模样,秦执加深了嘴角的笑。
只是在某一天后,也不知道秦执还能如此对着神隐者笑得出来否?
夫妻俩回走了,只剩下了神隐者飘着一头雪发立在原地,远远的还能看到他身上恶心的泥巴。
风吹得越发的凉了,神策压着心里那一点点的微动,转身朝着自己所在的帐营去。
一路回走,引来不少惊骇呆滞的侧目。
面对众人的愕然,神隐者依旧能保持着他老神在在的风度,不紧不慢地踱步回营。
*
昨夜的小恶作剧后,容天音今天坐在马车内,心情彼是不错。
翌日中午,他们又在一个地方搭火造饭。
容天音陪着秦执坐了好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就随处走走,秦执吩咐一句让她别走远便靠着马车闭目假寐了。
容天音闻着饭香过去的,见一丫鬟捧着精致的菜汤过来,容天音截住她,“汤闻着很香,给谁送去的?”
那丫鬟见是寿王妃,眨巴了下眼道:“是给神隐者帐营内送的。”
“神隐者啊!”容天音摸了摸下巴,突然凑近汤水闻了闻,“让我闻闻,以后回家也做这样的!”
见容天音伸就要拿汤,丫鬟有些为难地道:“神隐者已经在等着了,皇上交待了,不能怠慢了神隐者,寿王妃,您看……”
“行了行了,走吧。”随着容天音不悦的摆手间,一抹淡淡粉末落在汤内。
丫鬟连忙端着就走,容天音装着向前走两步,见丫鬟不注意,跟在了后头靠近了神隐者方向。
因为临时造营,神隐者就在自己的马车内用饭。
容天音站在不远处左右等了半个时辰左右,便见那丫鬟将半空的汤碗之类的用具搬了出来,眼底抹上一片喜色。
她配制的东西,就是高手未必闻得出来,那汤水又是那个味道,更是闻不出半丁点来了。
“寿王妃。”
守在神隐者身边的人,对容天音招呼一声后就没再理会她。
看着守在几十步开外的几人,容天音知道这只是皇帝随意安排的人,对神隐者可不会尽心,是以,便没有人拦着她靠近。
用过饭后的神策,只觉身体有些不对劲,刚要运功,便听到外面的声音,然后唰地一下,他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
看着端坐在马车中的白发男子,容天音眯着笑眼上上下下瞧着他,那眼神极是暧昧得很。
“巫婆,你脸色不太对劲啊!”
“是你,”神策声音没有浮动,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神隐者无七情六欲的说法,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我向来觉得一个人就该有那么一点点的***,身为男人的神隐者,该是憋久了吧。有时候偶尔弄点不一样的感觉,也是不错!是吧!如若一个人真的没有七情六欲,那可不就可以羽化登仙了吗?”
“是什么,”他眉都没有动一下,声音很平稳。
但是容天音知道,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
“我说你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有预测到将会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你可是有预知能力的巫婆啊!不会不知道啊!”容天音无辜地盯着有些微红俊脸。
这才是人类该有的表情嘛!
“是什么,”他依旧执着相问,完全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不是说了,男人都该有点***的,怎么神隐者都听不懂人话了吗?”容天音轻轻一笑道。
神策只觉浑身灼热,身体变得很怪,盯着容天音的眼神有些微微的化掉。
容天音满意地看到神策那细微一变的神色,嘴角弯着笑容,霎时邪气!
那流华如画的面容,令神策身体倏地紧绷。
这是何药?如此厉害。
是他大意了,竟中了这等下作的东西。
“做为神隐者竟然连戒防这点常识都没有,我说你是太大意了,还是太自信了?”容天音看着神策难忍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好好享受这极乐的嗞味吧,跟在皇帝身边的漂亮丫鬟多了去,你随便找一个来发泄,会发现其中嗞味的美好!到了那时,你就不会想成仙,更不会说什么你无七情六欲这种东西了。”
容天音放下帘子,又突地转回来掀开,里边的神策下意识地抬头看她,那总是无波无澜的眼有了丝丝意漾!
“忘了告诉你,虽然这药可以用内力强制压抑着,可是随着你越发的压抑,发作的时候几乎可以吞噬你任何强悍的理解,这可是我特地调制的东西,个中美味自行享受!”容天音真想哈哈大笑几声。
以她对神策性格的推测,他必然会强行压|制自己,容天音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神策到底能忍得到何时去。
心情欢快的回到秦执的马车,见秦执早已备了饭菜等着她了,嘴角翘得老高,欢欢喜喜地和秦执一道用了。
秦执见她如此愉悦,不由轻笑:“小音今日心情极是不错!”
容天音用完饭,正擦着嘴,闻言,眯着笑眼点了点头,“当然!”
把神策给整了,能不高兴吗?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惹了她容天音的人,还想好过,那可不行。
“神策虽无意与你计较,可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了,否则到时可便有你自己苦头吃的,”秦执微笑着抚上她的脑袋,见她仍旧笑得没心没肺的,无奈地摇了遥头。
“放心吧,我自有法子对付他,敢陷害我就等着吧——”
“原来小音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秦执温热的气息突然靠近了许多,几乎是贴到了她的面颊。
正得意的容天音未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暧昧,感觉到身边有股热气拂来,本能地转身要推开。
她一转身,两道呼吸被拉得一近,气息交缠,两片唇轻轻地擦过彼此,带起麻粟的感觉。
容天音被吓得朝后一倒,脸腾地烧了起来。
她,她刚刚是不是吻了他?应该没有……
唇与唇之间只是意外的擦了下,并不算是吻,容天音倒在后面,恍恍惚惚地想着。
秦执则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伸出手来去将她环腰带起,被猛地扯起,头朝着他坚硬的肩膀撞了下,容天音半个身子一下子被他环在怀里,吸着熟悉的药香味,容天音身一僵,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将他推开,声音变得结巴了。
“你,你干什么?”
“怎么了?”秦执一副坦然若然的样子,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样看着容天音红脸恼羞的样。
“你,你……没,没什么。”别开脸,恨恨地咬牙。
瞅着容天音那扭开的小红脸,秦执舒服地靠着马车,眼神揉着笑注视着她。
被一道灼热的视线瞅着,是石头都有感觉了,更何况容天音对视线特别敏感,早就被看得浑身不适,掀帘就要下马。
“王妃可还是有什么紧要事?”正要驾车的人回身问掀帘要出来的容天音。
容天音身形一僵,讪笑道:“没,没事,”然后不情不愿地退回马车内。
秦执抿着笑看她,容天音觉得秦执在得意的取笑自己,恼羞成怒的抬腿朝他腿上一踢。
秦执轻轻地咳了出来,容天音想要抬起踢第二脚时又忍住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先饶他一回。
马车一动,容天音正巧抬起一只脚,微弯着腰身,一个不平衡直接朝着秦执身扑下去。
秦执从善如流地张开双手,将她抱个满怀,而她直接投怀送抱!
容天音咒骂一句,慌慌张张的从秦执的身上爬起来,只是她越是慌张越是起不来,在秦执的身上再扑了两下。
秦执被她压住,轻轻哼了两下。
见她起不来,秦执又被她柔软的慌乱动作撩得难受,倏地伸手环过她的细腰,朝着怀里一锁,容天音彻底不能动了。
低魅磁哑的声音吹进她耳畔,“别乱动,男人有些地方不该碰的难道小音不知吗?”
容天音被迫伏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逞趴倒的姿势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魔魅低哑的声音,容天音僵直了身躯,果真不动了。
“你,你松开手……”
“为夫心里有些闷,让为夫抱抱……缓过这气儿,小音再起身!”抵在她耳际边的唇,有意无意地刮过她的肌肤。
容天音颤了颤身子,更加不敢动了,在心里直咒骂秦执。
见她乖乖趴着不敢动,秦执嘴角弯着一个极好看的弧度,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闭上眼,进入梦香里了,而容天音被迫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不敢动弹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