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无路可退,张啸慌张间,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危险的指向众人:“我警告你们,不要靠近我,否则,我就杀了你们。”
雪颜的眸子微垂,厉喝一声:“零。”
“是!”
零两步上前,张啸咬牙胡乱的将剑向零挥去,零纹丝未动的站在那里,张啸胡乱的挥完剑,手臂累了的时候,动作突然一顿,趁着这个时机,零一脚踢中了张啸的手,他手里的剑,被零一脚踢飞了出去,刺进了墙上。
张啸惊呼了一声,起身欲重新拿剑,刚有动作,零手里的剑已然出鞘,只见银光一闪,张啸的颈间已抵了一把雪亮的冷剑,锋利的剑刃,只需他稍稍向前,就能割破他的喉咙。
这一剑,吓的张啸全身的血液凝固,身体僵硬的不敢再上前。
剑脖子与剑斗,他还没有蠢到那种程度。
屋顶又是一阵动作,是万元跃了下来。
站在破碎门边的秦夙,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万元:“看来,不需要万大统领,我们也能将犯人捕获,下次再有这种事,万大统领可以不用出手了。”
万元脸上写着大大的‘尴尬’。
他走到张啸的身后,一把握住了张啸的手腕,用力将张啸的手臂往身后扣,疼的张啸直叫疼。
“张二少爷,咱们又见面了,你谋杀皇子,阻止我们取定国珠,种种罪行,我会如实禀报皇上,这一次,看你还怎样狡辩。”
张啸自知大势已去,认命的瘫坐在地上,任由万元捉住他。
张啸的阴谋败露,被带进了严家堡,其他人见之,自然没有轻饶他,连周敏也在他的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末了,鼻青脸肿的张啸,被周季的一名侍卫连同严家堡的两名侍卫一起,带着周季的亲笔信,押送张啸等人回月城。
※
一场火灾事故终于结束,严家堡的下人也已经将众人的住处打扫了出来,大家准备去休息。
雪颜走在最后,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严非。
“雪阁主,您不去休息吗?”严非发现雪颜在打量他,便温和的笑问了一句。
“严城主,不知……严家堡与什么组织有联系吗?”雪颜若有所指的看着他。
“雪阁主说的哪里话,严家堡向来独立,不与任何组织联系,只听从于朝廷!”严非一本正经的回答。
雪颜抿唇轻点了点头:“是我失礼了。”
“雪阁主慢走。”
“严城主客气。”
在走出客厅的时候,雪颜看到地上有血滴,这应该是人受伤后所滴出的血。
她忽然想到,秦夙的手臂自从受伤到现在,还没有包扎过。
这个固执的家伙,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铜墙铁壁吗?
看着众人已经离开,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走到他们所居住的院子里,远远就看到石平守在一个房间的门外,房间内出秦夙的声音:“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没有大碍,不需要包扎,你出去吧。”
“可是,陛下,您这毕竟是受伤了,如果不包扎的话,到时候严重了怕是会……”
“孤王的身体孤王自己清楚,出去!”秦夙的语调一样的强硬。
雪颜皱眉走到了秦夙的房间外。
石平见到雪颜,恭敬的行了一礼:“雪阁主!”
里头的王明和秦夙两人自然也听到了石平的声音。
王明转身发现了雪颜,立马飞奔了出来,将药和纱布都塞进了雪颜的手里:“雪阁主,您来了,太好了,陛下的伤就交给您了!”
雪颜对上秦夙的目光,而房间里只有他一个,如果她进去的话,房间里不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吗?
她突然就打了退堂鼓,把药和纱布塞回王明手里:“不了,还是你来吧,如果他不愿意包扎的话,就不包扎了!”
“呃,雪阁……”
王明的话未完未说完,里头的秦夙发话了:“如果颜儿你给孤王包扎的话,孤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太好了,雪阁主,就麻烦您为我们陛下包扎了!”王明眼疾手快的把手里的物什全推到雪颜的手里,顺便将雪颜往房间里推,等将雪颜推进去了,顺手将门关上,把雪颜和秦夙两个关在里面。
关上门之后,王明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与石平两个对视了一眼,互相给了对方一个默契的眼神,同时离开了门外。
而门内,雪颜被王明推进来,她的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门被关上了,她急忙回头欲伸手摸门。
“颜儿,孤王这伤是为你受的,难道你要忘恩负义不成?”
雪颜不悦的转过身来,咬牙辩驳道:“我又没有让你救我。”
“这么说,还是孤王多管闲事了?不过……”秦夙低沉的嗓音里,是他一贯霸道的语调:“这伤是为你受的,是事实。”
“你既然受了伤,可以让大夫为你包扎。”
“颜儿,孤王说过了,这是因为你受的伤,理应由你为孤王包扎!”秦夙低低的嗓音里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反正,他今天是吃定了她。
而她……确实无法看着他受伤的手臂不管。
咬了咬牙,她傲慢的扬起下巴道:“我为你包扎,只是因为你替我受了伤,没有其他的意思,还希望曜王陛下明白。”
“那你可以为孤王包扎了吗?”
雪颜磨蹭着走到了秦夙的身侧。
本来好好坐在那里的秦夙,突然解开了身上的衣带,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
“你……你做什么?”雪颜被他的动作惊到,眼前的他,上身已经不着寸缕,他的目光被他所吸引,目光下意识的扫过他身前有力收紧的六块腹肌,喉间一阵干涩,艰难的吞下了一口唾沫。
“治疗伤口,不就是要把脱掉衣服的吗?”秦夙漫不经心的回答。
“只要把袖子捋起来就行了。”
“孤王不喜欢药沾到衣服上。”秦夙皱眉道,目光看向自己左臂的伤处:“现在,你可以上药了!”
“……”听着他那一派命令的口吻,她想直接将手里的药和纱布砸到他的脸上,理智提醒她不能这么做。
不过,他的话却是实话,他的伤却实是因她而起,她必须要担一部分责任。
拿着手里的药和纱布,雪颜慢吞吞的走到他的身侧,目光在触及他手臂上伤口的时候眸色深了几分。
他的伤口很深,已经可以看到他伤口内的皮肉,看到这一幕,雪颜的脸色就黑了。
他伤的这么深,居然还跟着她一起出堡捉张啸,此时,他的伤口已经微微肿起,如果再耽搁下去,不知道他的这条手臂会不会废掉。
她的目光直视他的伤口,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纱布和药放在他身侧的小几上,待看清了他伤口的面貌,她开始拿纱布沾了酒在他的伤口上轻轻的擦拭,擦掉已经干涸的血渍。
酒精浸透伤口时,雪颜明显感觉到秦夙的皮肉僵了一下,她不禁缩回了手,清澈的明眸望住秦夙:“怎么了,很疼吗?”
其实,并没有那么疼,只是酒精刚刚触到伤口的时候,如针扎一般,一瞬他就已经适应了。
可看到雪颜眼中那抹清楚的担心,他眉头皱了起来,点头:“疼。”
“那你先忍着点。”此时的雪颜没想那么多,重心低头为他处理伤口,仔细的将伤口旁边的污渍清洗干净,如果不清洗干净,就算上了药,恐怕也会发炎。
“好。”秦夙低低的应了一声,深不见底的幽暗眸子一瞬不眨的望着雪颜,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
她处理伤口时认真的表情;感觉到他疼痛时,皱眉小心翼翼等待的表情;仔细为他上药的温柔表情。
还有最后,她为他包扎完毕,一脸轻松愉悦的笑容。
“好了,已经包扎好了。”她一边把纱布和药收起来,一边头也不抬的叮嘱他:“这伤口包扎过之后,要及时换药,还有,在伤口结疤之前,最好不要碰水,否则,极易感染。”
收拾完东西,雪颜还没有听到秦夙的回答,她皱眉抬头:“我刚刚说的,你有没有……”
话未说完,便对上了秦夙如古井般深邃的黑眸。
她的心跳露跳了一拍。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雪颜才刚起身,秦夙长臂一伸,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了椅子上,他的双手握住她椅子两侧的扶手,挡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