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将脸贴在他的胸前轻吟:“今天我说的话,应当也给了你负担,我现在说声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
她感觉到搂住她的双臂更紧了。
待在他的怀里,她觉得自己更依恋他了。
她会选择向他表明心意,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是她自己的事,虽然是自己的事,可是,她这么爱他,他却不知道,她的心里实在不舒服。
她不想让自己爱的这么卑微,必须要让他知道,虽然,这个做法确实自私了。
换个思维,他现在还没有心上人,而她已经与他同过房,她就不觉得那么内疚了。
气氛正好着,秦夙一句话打破了气氛:“很臭,我先沐浴更衣。”
“不需要,你现在就好好的待着。”柳雪颜轻声喝斥,这人也太没眼力见了。
不远处的屋顶上,骆天寒和零二人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客院中相拥的二人。
“你看看,你看看你家的主子!”骆天寒比当事人还焦急,指着院中两人的手指在发抖:“他还是一国之君,还总是自诩自己多么厉害,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怂了呢?”
零一惯的冷静和淡定,平静的给了一个中肯的答案:“陛下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都有他自己的原则。”
“狗屁原则!”骆天寒气的脸上的颜色跟衣服上的颜色快一样了:“根本就是他自己死鸭子嘴硬,承认自己心里有人家,能死吗?能死吗?”
零不予置评,仍是一副淡定的表情看着骆天寒在那里像只发了疯的狮子来回蹦哒:“骆公子,这似乎……不关您的事!”
一句话给骆天寒泼了一盆凉水。
骆天寒的怒火转了方向,改指零:“你倒是会在这里说风凉话,你有本事是不是?”
“骆公子,属下不敢。”
骆天寒撸起衣袖,眯眼笑看着他:“你不敢,我看你没有什么不敢的了。”
零少有的皱眉。
“骆公子,您应当该出门了吧!”
“当然要出门了!”说罢,骆天寒飞快的伸手向零,零警觉的躲开,骆天寒哪里会放弃,聚起内力,向零追去,边追边奸笑的喊着:“今儿个我不高兴,我要拿你开涮,我要抓你到大街上,让你对每个姑娘表白!”
※
下午时分,街道上发生了一件事,令女人不管老少都不敢出门。
有一个男人,看到女人就会疯了一般的抓住女人对人家表白,据说,长的还不算差,但是,他对人家表白的时候,那表情就像一只要吃人的魔鬼,令街上的姑娘吓的四处乱窜。
这个消息传进柳雪颜耳中的时候,柳雪颜、秦夙和骆天寒三个人正在骆府园的观景亭中喝茶。
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秦夙,格外容光焕发。
因为柳雪颜要绯红去街上买些东西,结果,就从绯红的嘴里听到了这件事。
柳雪颜咋舌了,稀奇的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们说,这个男人,是被女人拒绝了之后,受到了多大的创伤,才会变得这么疯狂?”
刚说罢,柳雪颜听闻到凉亭顶瓦片被人踩碎的声音。
柳雪颜朝凉亭顶喊了一声:“零,上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记得,是零在凉亭顶上的。
亭顶的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答柳雪颜,整整过了将近十秒钟之后,才传来零古板的两个字:“没有!”
而秦夙和骆天寒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笑了。
不怕所以的柳雪颜忍不住向二人问道:“你们两个很古怪,在笑什么?”
“只是觉得,今年夏天的风景很好。”骆天寒摇着手里的玉扇笑嘻嘻的答。
柳雪颜朝亭下繁簇锦的园子看去,满目琳琅缤纷,颇为赞同的点头:“这园子里百齐放,各有风采,确实不错。”
“是呀,百齐放,各有风采。”骆天寒突然朝凉亭上大声喊:“零,你今天看到的百,也是各有风采,是不是?”
随着骆天寒话落,是更加响亮的瓦片碎裂声。
骆天寒脸一板,收起玉扇,用玉扇指着秦夙:“你瞧瞧你的手下,听这声,起码毁了我十片亭瓦,一片一万两银子,赔!”
“一片瓦一万两银子,你抢钱庄得了!”柳雪颜立马挡在秦夙面前,凶巴巴的呛了回去。
“我跟秦夙说话,你急什么??”
“你欺负他就等于欺负我,你说我为什么急?”柳雪颜呛道:“你这瓦片,我看一文银子一片就不错了,我今儿没带钱,改日我来的时候,给你十文钱。”
骆天寒惊的嘴巴合不拢:“姓柳的,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这亭子,可都是顶尖的砖瓦匠精心制作的,一片瓦才一文钱?我跟你说,你办那什么比赛,已经坑了我三十万两投什么资,我看顶多只能用十万两,你得还我二十万两!”
柳雪颜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敢直呼王妃的姓氏,就不怕被治罪吗?更何况,泼出去的水,你还想收回去?送你俩字:没门!”
“奸!太奸了!”骆天寒捂着胸口,伏在桌子上,濒死般的向秦夙伸手:“曜王啊,小夙夙啊,你就任你王妃欺负我吗?”
优雅坐在原处的秦夙,好气质的将一杯凉茶推到柳雪颜面前:“颜儿,辛苦了,喝口茶润润喉,继续!”
骆天寒气的差点断气,这对奸夫奸妻。
此时,亭顶的碎裂声还在继续,骆天寒心疼的连声大叫:“零,你够了!”
观景亭里笑声和骆天寒的叫声一直不断。
※
雪央宫
当天傍晚,秦夙和柳雪颜二人一起回了宫,才刚到宫里,秦夙便得知消息,他之前让人传的大臣已经在御书房等待,那人是秦夙回宫之前,针对这次陇国兵器库地点事宜,传来的大臣。
柳雪颜再三要求秦夙去御书房,自己由绯红和绿萝两个陪同回雪央宫不会有碍,秦夙半路便拐去了御书房,零仍旧守着柳雪颜,石平和王明两个进宫门就已经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到了雪央宫门前,还未进门,就看到雪央宫里面正在等待的赵丹菲。
看到柳雪颜回来,赵丹菲迫不及待的迎上前来。
“赵妹妹肩膀上的伤怎样了?这么快就能出宫了?”柳雪颜睨了一眼赵丹菲的左肩,上面隐约还有纱布包扎的痕迹。
赵丹菲的脸上未施任何脂粉,颇显憔悴,面容略带几分焦急之色。
“我想说,第一军营高台倒塌的事情,跟我无关!”赵丹菲也懒的虚应,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柳雪颜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
“如果我真的做了,我自会承认,可是,这件事确实与我无关,底下的柱子本来就是我负责的事情,如果我把它弄坏了,不就可以被轻易的发现我是罪魁祸首吗?这件事是有人嫁祸我的!”赵丹菲咬牙又说。
“这件事我自会去查,至于谁是凶手,等调查结果出来了,自会清楚。”
赵丹菲知道自己多说无用。
“反正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随你们调查吧。”说罢,赵丹菲便离开了。
柳雪颜目送赵丹菲离开,才返回卧室。
在骆府那里待了两天,前天还淋了大雨,浑身脏兮兮的。
今天秦夙嫌弃他自己身上的味道难闻时,其实,她身上也够脏的,大家半斤八两,只不过,她不想在骆府沐浴,在回王宫的途中,她就迫不及待想回到雪央宫里好好的泡个澡。
温热的水包裹住她的身体,她舒服的发出一声轻喟。
坐在浴池中,想着赵丹菲的话,她不禁眉头蹙紧。
她的事,确实有好几个疑点,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坐在浴池中浮浮沉沉,渐渐的,柳雪颜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头仰在浴池边上,就这样睡了。
稍晚的时候,秦夙回来了。
问了宫女,知道柳雪颜在浴室里,直接向浴室走来,刚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迤逦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