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慕寒川倚着大班台在抽烟,见他来也递了一支烟给他,笑得眉目如画,意味深长。
“慕大总裁,你这月多支付了一千多万给我,不会是辞退费吧。”赵疏文接住他抛过来的烟,往沙发上一靠拿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着。
慕寒川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朝他淡淡飘过来一眼,浅笑着道,“这月中旬,你做了件不错的事,多打给你的钱,是我从自己私人财产里拨给你的,算是弥补上次克扣你项目分红的损失。”
赵疏文想了想,他记得上次在于归园见到方岳送江韵回去,他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慕总生气夺了他的分红,捐给西区孤儿院了。
原本他没想过大总裁会良心发现、体察民情,把那次的分红在别的地方给他补过来,这次倒不知他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了,竟让慕寒川这样对他知恩图报。
月中?月中他做的事可多了,自从把那个张妍颜追到手之后,他有多久没泡过夜店了,这一点儿都不像他。
所以最近他又试着流连夜场,但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有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那些性感妖娆的女人,看了,不敢碰,碰了不敢上,实在是有失他风流倜傥的名头。
赵疏文想着想着烟抽完了,他抬眸想再要一根,看到慕寒川在开抽屉。
他忽然就想起了上次随手在礼盒里写下一句话的事情,赵疏文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个字条啊,嘿嘿。”
慕寒川先是蹙眉,之后却微微笑了,把手边整盒烟都抛给明显欲求不满的他,“对,你那流氓手段……还不错。”
赵疏文边抽烟边笑得贱兮兮地问他,“憋了那么久,看你这春风满面的,一定把人家小姑娘折腾的够呛吧,快说说,到底怎么个不错法?”
慕寒川勾唇一笑,“跟心爱的人,***做的事,是你这种杂食动物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美好。”
呃……杂食动物……赵疏文被嘴里叼着的烟呛了一下,“我帮了你,你不带这么损人的。”
*
转眼就是腊月初,江韵手机被收走好些天了,这天她照常来上班,凌耀华叫她到顶层,她去之后那人把手机还给了她。
她有些诧异,按说负责她这项工作的,在后期应该在公司指定的地方暂住,所有对外活动都在公司掌控之中。
凌总知道她是慕寒川妻子,所以一开始只是象征性地把她的手机拿走了,并未叫她从于归园搬到公司定下的酒店里。
这个问题,她老早想问了,但一直没有得空。
这天江韵在凌总的办公室里,手里握着自己的手机,她望着面前如父亲一样给了她不少指导的中年男人,忽然觉得好奇,“凌总,这不合规矩,我手机还是暂时由公司安保部门监管着吧。”
凌耀华笑着摇了摇头,“江韵,今天我不给你上课了,就这件事给你说个简单的道理,规矩是规矩,但我想交给你让你自己研究的课题,叫信任。”
江韵想了瞬间,对凌耀华点头。
凌耀华笑着说,“在一个上万人的大公司里,做为掌权者,有一两个完全信任的人,做事才能无后顾之忧,并心无挂碍地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大展拳脚。当然,在你没有确定谁是值得信任的人时,你也可能会选择错误,这错误铸成之后所要付出的一切代价,每个人都必须自己承担。”
江韵转身出门时回头问凌耀华,“那凌总把手机还给我,是信任我吗?”
凌耀华起身,眉目中带着独属于商人的精明,“在康达,我有自己的团队,慕总让慕太太来我这里工作,我是主,你是客,我对你只有照顾之意。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康达被慕氏收购之后,做为慕太太,你是我顶头上司的枕边人,我对你只有敬畏之情。但有件事还是要提醒你,四城招标不久之后就会落下帷幕,日后你走出康达,不要随意信任任何人。”
他这一生与许多人争斗,到最后脑子里装的那点东西,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教给了她。
凌耀华望着面前的年轻女孩,她与他女儿有着一样的年纪,却比他女儿的性情要柔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