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带出来了,经过了江秉毅同意,从江家光明正大带出来的,还真是有本事。
江韵勾唇,“你说你师父想见我,是借口吧,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带我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寒川沉重的神色不变,静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我刚接到电话,你母亲的骨灰,已经运回国了,现在就在机场,我带你去接她。”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慕寒川此话一出,江韵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串,不停落在她交叠放在身前的手背上。
疼,心口剧烈的疼,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两个月前她请假出国,去了一趟巴黎,不为别的,是去给她母亲章瑾慧收尸。
那时江秉毅与吕秀珍正在巴黎,参加一场大型中法交流会议,曾说好了要一起看的地方,江秉毅确实一一看了,但身边的人却不再是章瑾慧。
江秉毅与吕秀珍接受法国媒体采访,俨然一对深情伉俪,令无数世人称赞、艳羡。
国内频道转播时,正是午饭时间,章瑾慧看到了。
江韵也看到了,她还看到了母亲那忽然一红的眼圈。
之后医院忙了一阵子,她甚至不知道章瑾慧什么时候出国的。
那是一个如同死亡一样安静的清晨,因为同科室的女医生休产假,江韵连着值了好几个大夜班,她困顿得头脑都有些不清楚。
国际长途从万里重洋之外打来,她听到章瑾慧出事的消息,脚下一个不稳,重重跌在了冰凉冷硬的地板上。
手中的电话轰然落地,摔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