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可是太突然了,总觉得心里不安。”她忽然又换了副天有不测风云的神情,警觉道:“你说他是不是正谋划着要开除我?”
真受不了她,无语了很久,才鄙视地说:“他对你好你就收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别觉得有负担。”
哪里知道她更加鄙视地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桩桩事都能心安理得接受,我才没这么厚的脸皮。”
嘿!白跟她浪费力气,到了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她套不出话,自觉无趣离开了,我也如愿进了电梯,只是忽然想起了罗苏的一些话,什么有感情才能心安理得,什么我在这事上也不通透之类的,如此要紧的几句话,竟然转眼就忘光了,这狗啃的记性。
进屋就看见我的拖鞋放在外面,也好,免得我自己找。进去看看,冷冷清清的。大喇喇在他沙发上挺尸,才刚躺下就满脑子是那天上午的丢人事,不禁一阵脸红心跳,默默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淡定淡定。
犹记得以前学画的时候总是喜欢把长发盘在脑后,再插上支铅笔,自觉很有范儿,且走到哪里都能像神仙召唤兵器一样,把画具信手拈来,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自己碉堡了,那铅笔的型号是2b,难怪那段时间大家都飘然远去,我还自鸣得意的以为他们是被我的气势煞到了。这件事告诉我一个道理,不要轻轻易易把自己的性格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否则后果很严重。
知易行难,话是这样说,可我总是不自觉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真实一面卖弄给刁晨看,兴许也是打小被他嫌弃惯了,所以破罐子破摔,许多事情也就懒得矫情做作,如今更是把身材的缺点也给暴露了,幸好他还有点品格,知道拿张报纸遮一遮,我还能自欺欺人说他什么都没看见,把阿q精神发挥到极致。
事实上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刁晨才不屑呢,他身边一向不乏魔鬼身材,打扮入时的蜂啊蝶儿啊,在他眼中,我的大曝光其实跟自爆其短没什么区别,没害他长针眼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听见门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刁晨开了灯,看见我躺在沙发上,有些高兴,脱下外套随手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笑着问:“来了很久了?”
我揉揉眼睛,努力适应改变的光线,打着哈欠说:“不知道,反正我来那会儿天还没黑。”撑起身子,喝了口水,清醒不少,嘟囔着:“刘阿姨是不是特别不待见我,连拖鞋都请出鞋柜了。”
他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又到厨房取了杯子,倒好了端给我,漫不经心地说:“是我放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