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只期盼着墨凌沣平安无事的回来。他们想追去,可是墨凌沣不准他们随行。
月光如水,一蓝衣男子骑马飞奔在林间小道上,腰间已经弥漫开一片黑色血迹。
沿途颠簸,致使他腰间的伤口血液畅涌,马背上也被染上了血迹。
直到意识模糊时,他身子向右一倾,从马背上坠下。这匹良驹已经伴随他多年,早已有了感情。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马儿发觉墨凌沣坠马,嘶鸣一声,赶紧回去查看主人的伤势。
“好马儿……”墨凌沣躺在路中间,意识渐渐模糊,虚弱的念着,看着马儿绕着他走了几圈,又跑开了。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又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疼痛感让他已经逐渐消散的意识瞬间又紧绷起来。
今日,他和慕容清荷遭到宁王设下的埋伏,与数十个暗卫厮杀,暗卫们的剑上都淬有剧毒,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已经尽可能的保护慕容清荷,但慕容清荷还是受了伤,幸好及时服下了解药,被他送回墨府中养伤。
在墨府中久住的几个大夫已经对这类情况见怪不怪了,还没等他们为墨凌沣包扎伤口,只见墨凌沣进了丹房,不知取了什么东西,又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他们连为他把脉的机会都没有。
“能为你研制出伤药,我终究安心了一些,我还要活着,下次……才能继续给你送丹药,凤儿,我答应过你的,等你将那瓶丹药服用完了之后,我还会继续……给你送去。”
要治好她脸上的伤,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儿,按墨凌沣估计,至少得大半年。
仅仅为了这个原因,他就在心里一遍遍告诫着自己,必须活着,不然,以后谁给凌凤送药?
墨凌沣原先制有专门针对暗卫们剑上之毒所用的解药,但今日,他喂给慕容清荷服下的就是最后一粒。
这种解药很难制成,由于暗卫们每次淬的毒都不一样,解药也就不一样,墨凌沣专制的解药也就不多。
他竭力爬到了一旁,背靠大树,勉强使自己不倒下,又用匕首割开自己腰间的衣服。
随着他的每一次移动,牵动着伤口,黑色血液涌得更欢,疼得他大汗淋漓,脸色苍白,他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处早已被毒侵蚀的血肉一点点剥离。
月光下,他孤立无援,没有服下解药,毒性蔓延得更快,他必须趁着自己还有一点儿意识的时候,把自己的死亡几率尽可能降低。
这种自己割肉自救的事,他早已习以为常,甚至伤在背后的,他都是自己反手处理的,但这一次比以往更为艰险。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他疼得浑身颤抖,手心里早已布满冷汗,意识几度模糊之际,险些连匕首都握不住。
“凤儿,我会再为你送解药的,我……答应过你的。”
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念叨着,激励着自己不能倒下,一倒下,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若是握不住匕首,无法自行处理伤口,那么,他无疑是自己自取灭亡。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缓慢,每次坚持不住时,又靠着顽强的意志力,使自己坚持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