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像是拂过一抹暖阳,这会儿,她突然觉得自己嫉妒凌凤,显得太小肚鸡肠了。记忆可以忘却,但是感觉忘不了。薛北杰与她相识多年,不管对临溪谷,或是她,都十分了解,已经对她形成了依赖。
薛北杰闻言,微微一愣,这话令他十分尴尬,说的也是事实,自己这会儿才后知后觉,自己竟会说出这番话。似乎对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十分信任,更是十分依赖。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办法为你解毒,你不就死了?眼下连我对墨凌沣都毫无防备,你怎就对他如此警惕?”
薛北杰笑而不语。
如今,他对任何人都是有防备心的,墨凌沣既然有心收留他和雪倾城,还找大夫来医治她,足以可见他的一番好意。但这不代表薛北杰就会因此完全相信他。
“若是你没法儿为我解毒,那么,我这条命,就赔给姑娘了,我已经记不清楚我们俩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我很想记起,每次认真回想,都无疑是又被事实打击了一遍。事实证明,我已经将姑娘忘却得干干净净,连一丝记忆都没有留下。”
“是吗?你不过是把我忘了,就要将你这条命赔给我吗?如此说来,我反而要好好感激墨凌沣,他没有在汤药里下毒,倒让我听到了这么多年,最想听的话。”
雪倾城眼中含泪,起了身,打算离开这里。
“你不好好休息吗?”薛北杰担忧的问道。
“你不是要离开这里吗?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走,你要去哪里,我与你一同去,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你都甩不掉我。”
雪倾城握住了他的手,作势要一起离开这里,就算门外有人阻拦,也拦不住她。
咯吱一声,墨凌沣推门而入,不巧,正挡住了他俩的去路,雪倾城差点儿撞在他身上。
“你们要离开的话,尽管离开,在下并没有强留你们的意思,只不过派人照顾姑娘,希望姑娘尽快康复而已。”
“哼,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雪倾城怒目圆睁,恨不得将墨凌沣大卸八块,在她眼中,墨凌沣只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玩弄她感情的罪魁祸首罢了,如今她和薛北杰会落到如此境地,皆因他而起。
“我阻止不了你恨我,就像我也推卸不了当年欺骗了你的事实一样,不过,我眼下慎重的告诫你,你得小心他,若再次被他误伤,可没人会顾得到你。”
墨凌沣沉声说着。
“那我也再说一遍,我雪倾城从不需要你的怜悯,从前不需要,如今也不需要,不要以为你这次帮过我,就可以在我面前道貌岸然假慈悲,你和凌凤都会不得好死!”
这样的话,墨凌沣听得够多了,他闯荡江湖多年,从不将这类话放在心上,自是不以为意,能说出这番话的,大多是弱者,没有实力,自欺欺人而已。
“凤儿怎么样?我要见她!她在你府上?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不!她一定不知道我在这里,不然,她不会不来的。”
薛北杰连连问着,心里充满着期待,更夹杂着对墨凌沣无尽的恨意,这会儿他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喜形于色,墨凌沣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若是恨我,只会浪费你的精力,若说恨,也应该是我恨你,可惜,你是个命运多牟之人,我竟对你恨不起来。”
墨凌沣气场强大,云淡风轻的说着。
“你不必去找她,她以后也不会再和你有任何交集,她是我的,你既然只记得她,那么,你应该清楚,她自打出生开始,就一直是我的。”
这话令薛北杰无法反驳,在墨凌沣面前,他原本就有些自惭形秽,论外貌,论出身,论与凌凤的缘分,他没有一样能比得过他。
凌凤与墨凌沣是指腹为婚,而他薛北杰,对她爱得拼尽全力,也卑微至极。
这就是命运的不公。
再加上此刻心里一头雾水,诸多事情都理不清楚,更不知该和雪倾城走,还是该去找凌凤。
“你把话说清楚,我想知道凌凤到底对北杰做了什么,令他偶尔会性情大变,出手伤人?”
事关薛北杰,雪倾城一定要知晓缘由。
“是凤儿为你延续了生命力,让你可以长命百岁,但是,却引发了你如今性情大变的后果,这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你该庆幸她救了你。”
说起此事,墨凌沣心头满是妒火,凌凤对薛北杰实在太好了,虽然是为他延续生命力,但那是她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才积攒的生命力。虽然她一直都不告诉他,这两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仅仅看她那副伤痕累累的面容,他就知道,凌凤这两年过得何止水深火热。
只是那丫头长大了,会隐藏心事了,所以不告诉他。
这样的付出,等同于一命换一命,令他嫉妒不已。
“什么乱七八糟的……”雪倾城难以置信,只觉得十分荒诞!
“现在你们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要验证我此言非虚,你就好好活着,定能长命百岁,你该珍惜的是你身边的人,而不是凤儿,我再说一遍,她是我的。”
“看好他,凤儿已经为他付出得太多,若是他再介入我俩,我定不会放过,从头到尾,我只想在情感上寻得一番纯粹。你们好自为之。”
墨凌沣前一句是对薛北杰说的,后句,自然是对雪倾城说的,为了弥补他当年欺骗了雪倾城的事实,他更做出保证,只要薛北杰和雪倾城不再叨扰他和凌凤,他定会尽力保护临溪谷里的每一个人,若是谁与他们为敌,亦是与他为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