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从同时,外面已经被提前打过招呼的安保岗亭抬杠放车。
“咦?可以进。”车内的老徐疑惑道。
他和姜清元两人前一刻还以为会被拦在外面。既然放人了,司机老徐便将车开进了公司园区。
姜清元之前去过他妈妈的公司,知道这个门禁是没有通行证不让随意进出的。
不过他不在这里上班,只当是各公司的规定不一样。
随着他们的车减速开了进去,姜清元看见,在公司园区的园林景观设计中,公司名和logo的大雕塑也被设计进了中央花圃。
他让老徐先在外面等等,自己提着东西先进去找人。
大公司的一楼大堂果然很不一样。占地超乎想象的宽阔,且四面光线明亮大气。这种夸张的层高和占地规模一般在公司大厦中也是少见的,倒是让人想起某些航站楼或高铁站。
一排冰冷规整的金属闸机把偌大一块区域粗略分成了两边,零星只有几个公司内部职员在进出,全都步履匆匆目不斜视。
到这里为止,姜清元再想往前就不行了。
刚刚他才发消息给金哥,委婉地问他方不方便。金十八很快回复了他消息,说是会在大堂等他来。但这会儿姜清元四周看了看,却始终没找见人在哪里。
他刚才瞧见大堂正中央有一块很大的前台区域,于是便想着过去问问那边的前台小姐,想要见员工是不是有什么流程。
兴许人家还认识金哥呢。
刚抬脚走出一步,就听见后面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正在朝自己的方向跑来。
姜清元若有所觉地一转头。
两人中间还隔着老远一段距离。
隔着中间重重人影,漂亮小青年淡漠没有表情的一张脸,在看见是他后,像是冰消雪释般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
金十八有多特殊呢——姜清元的眼神十分明显地改变了,澄澈的瞳仁中倒映出金十八一人的身影。
刚把气息喘匀没多久的金十八一幕尽收眼底。
他心头暖融融的,眼底不觉便漫上笑意。
怎么事儿,怎么还整得他一颗心老鹿乱撞的呢。
他一路小跑到姜清元身边。
还是迟到了。原本他刚才已经早早到了大堂做好接人的准备了,但忽然又想起来还忘了重要的事情忘了做,于是折返回去一趟再跑回来。来回一折腾,导致现在才赶回来。
“我打扰你工作了吗?”姜清元抬头问他。
金十八弹他脑壳:“想什么呢!打扰啥!”
不疼。正在看着他脸的姜清元就抿唇笑了笑。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我把东西给你就走了。”
“这什么?”金十八顺势帮他接过来:“你从家里带的?”
“嗯。”
看清袋子里的东西,金十八还想把袋子递回去:“你吃呀!怎么给我了?”
“我那里还有。”姜清元坚持要给他。
想起是他特意给自己送来的,金十八又有些不忍:“那行吧,我收着。下次别送了奥!”
他嘟囔着姜清元太瘦了才是该吃这些的人,姜清元抬起头看着男人皱眉时的表情,眼睛亮亮的。
他不开口的时候,穿这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很有杀伐决断的总裁气质。但金哥一开口说话的时候气质就变回了城乡结合部的老总。
他心想自己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喜欢金哥一点。
光是这样站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到能量在源源不断地充满自己身体,又有了新的勇气。
有这个人在身边,他就不会畏惧跟姜曼站在对立面。
这时姜清元四下转了转头,他若有所察:“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他的直觉是对的。对始终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ceo突如其来的下凡,职员们总忍不住投来若有若无的目光。
金十八阴森森道:“待会儿就把那些人的眼珠子通通扣出来。”
姜清元:“什么?”
金十八改口:“没什么。”
姜清元:“不要扣。”
金十八看着他的脸,不知怎的,他笑得像个讨到了媳妇的土大款:“不扣,不扣。”
他拉着姜清元把人带到一处被伸缩带栏杆的隔离开来的走廊。这里果然隐蔽了些,隔绝了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声响。
“我们可以来这里吗?”姜清元不确定地问。
“我想去哪就去哪,”金十八说完,又赶紧补充一句:“我是保镖。”
姜清元就连金哥身上这种不知哪来的盲目自信也很喜欢。
“我要早知道今天你要来,就先去买花了。”金十八一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就开始拿在手心习惯性地又揉又捏。
他十分可惜道:“今天没有花给你了。”
“没关系的。”姜清元便说:“我不用。”
“真的奥?”
“嗯。”
金十八就拉开一边的西装外套,露出内袋里一朵艳红的玫瑰:“那这朵花我要送给谁好?”
姜清元愣住。
男人低下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表情。
姜清元伸手去把他口袋里那朵花抽出来。他这才反应过来,问:“你刚才特意出去就是为了这个吗?”
所以自己在大堂才没有看见金哥的人。
金十八还在笑着看他,说:“差不多吧。”
此时此刻,为了替这老哥取一朵花而累个半死还只能躲起来不敢露面的贺超龙:……
你清高,你老树开花,你要浪漫不管我的死活。
姜清元拿着他的花,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开心。
“我要走了。”姜清元道。
“嗯。我送你出去。”
西装革履的男人不但下楼接人,这会儿还亦步亦趋地跟在青年身边送他出去。
目送大楼里面的这个人形焦点开始往公司大门移动了。几个穿着制服裙前台相互对视一眼,谁也十分识相地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前台的大理石桌面被人“扣扣”敲了两下。
“温馨提示:现在还不想丢掉工作的话,”面前忽然出现的贺超龙笑眯眯地,无端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嘴巴都放严实点儿。”
得到几人一致的保证后,他转过身,对着门外擦了把脑门上的汗。
纸是越来越包不住火了。累得半死的贺超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