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有丧彪,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大玻璃,也没有丧彪主人,倒是清净。姜清元刚才出去看了一圈,送猫来的人也不在了。
像真的只是单纯把丧彪送过来而已。姜清元不解其意。
他把丧彪放出来玩一会。
很快他就理解了。
他算是知道有些人为什么需要精神抚慰犬了。
把丧彪从猫包里放出来之后,光是看着它高高翘起的尾巴和毛茸茸的耳朵,姜清元紧绷了许久的精神得到了些许治愈。
人与动物的相处比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要单纯舒服得多了。
姜清元想着。
他不可控制地想到了丧彪的另一个主人。
*
丧彪来的时机不对,姜清元刚好就要回家了。
他把猫包重新放回前台。姜清元离开之前对他们说,一会会有人来接走它的。
他最后和丧彪告了别。姜清元走出了棋院的大门,等着自家的车来接他。
江修刚给他发了消息,应该很快就到了。
外面车水马龙的喧闹世界似乎与他隔着一层玻璃。姜清元意识到自己现在状态不大对。他抬头看向前面。
行人和车辆都蒙上了点点黑斑。
头晕,眼花,耳鸣。都是低血糖的症状。他立刻习惯性地伸手进口袋掏糖。
以往他出门前张姨都会替他准备妥当,他一伸手进口袋就能摸到救急。但这段时间很少回家,姜清元忘了,他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
头晕目眩中他一手扶住了旁边的树干。
还好这里就是棋院的附近,待会应该很快就有人发现他。但同时这里也是大马路……
姜清元还没来得及思考完,他腿一软,双手麻痹,人也不受控制地蹲了下去。
会摔倒的。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出现一瞬,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重重撞入到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面。
姜清元意识不清晰,只是听得那人“啧”了一下,声音竟熟悉到让人鼻子发酸。
姜清元睁着眼睛去看他的脸,看不清。
然后视野猛然上下颠倒。他头更晕了。
周围行人发出一两声惊呼,他们只看见了那个穿着黑色皮衣的高大男人突然出现,然后二话不说地直接把怀里的青年横抱了起来。
“金哥?”
姜清元在眼花耳鸣的状况下发出一声很轻的询问。
那人似乎是还在赌气,闷声道:“谁啊?我可不是奥。”
姜清元看不清他的脸,也无法再去回他什么了。
此时他的侧脸无力地靠在男人宽厚肩头上,整个人窝在对方怀里。这一刻对方健壮的手臂和发热的胸膛给人一种绝对性的稳当的安全感。
姜清元还想看他的脸,但同时眼皮支撑不住地合上了。
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还听见那人嘟囔着:“这样睡着的时候不是比醒着可爱多了吗。”
听得出来话中的咬牙切齿,也感觉得到他摸在自己脸上时,手上的力道温柔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