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说的人多信的人少,毕竟太不可思议了,都当天方夜谭呢。
很快,有人发现街面上五城兵马司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并且以谣言惑众的名义开始进行大肆抓捕。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可是郑家的嫡系,这么快闻风而动,真的是为了止谣?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百姓们被逼的一时噤声,但是流言非但没消,反倒甚嚣尘上。
五城兵马司的大牢很快便人满为患。
都说法不责众,如此乱抓一气,可见确实触了郑家死穴。
但是他们忘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疏只堵,总有川壅而溃的一天。
经过多日酝酿,火候一到,流言便扑棱着翅膀飞进了重重宫禁、飞入了皇城。
那里有无数双饥渴的耳朵,更有一颗颗诡谲的人心,自能为流言提供最佳的温床。
与此同时,闵王府仍在寻找郭玲。
季妧觉得与其暗中搜寻还不如让鱼儿自己上钩,便让滕秀放出风声,说皇帝听信了民间传闻已经将郑贵妃软禁,还要处死那个孩子。
传闻究竟有没有传进万德帝的耳朵,没人知晓,只知万德帝传御医的次数又增多了。
局势愈发紧张,各方紧锣密鼓。
浊浪滔天,暗转为明,夺嫡正式进入白热化,季妧呆在王府都能感受到那种箭在弦上的一触即发。
京城各处皆已戒严,被盯得最严的就是闵王府。
这天将入夜,罗兰领了个乞丐进了阅微院。
乞丐将脸上黑灰摸净,季妧惊的站了起来。
“小舟?!”
风尘仆仆从辽东赶回的小舟交予季妧一封书信。
季妧看完,还没来得及从激动中平复,滕秀又带来一个消息——郭玲找到了。
王府地牢,郭玲被绑在刑架之上,看着一级级走下阶梯的季妧,眼神诡异。
季妧来到刑架前,瞧着她一身风尘女子的装扮,道:“你果然没疯。”
郭玲哼笑一声,朝她啐了一口。
离的有些远,唾沫并没有溅到季妧身上,季妧也未动气。
滕秀见状却是面色一冷,微抬手示意了一下,刑架旁的人待要挥鞭子,被季妧出声给制止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来和她聊聊。”
“季姑娘……”
季妧笑道:“她都被绑成这样了,我若还能让她伤着,也太过无用了。”
她都这么说了,滕秀只好应允。
亲手给她搬了张椅子,带着余下的人出了地牢,顺带着扫了郭玲一眼。
略显阴冷的视线让已经置生死于度外的郭玲也忍不住脊背生寒。
对上季妧的双眼,又变成了先前那副愤恨且傲慢的样子。
季妧不以为意,盯着她满身受刑后的痕迹,一声叹息。
“真没想到,你也会卷进来。”
郭玲却装起了傻,反过来质问于她。
“闵王府的人无故抓我关我、严刑拷打,就不怕忠勤伯府的人知晓?”
季妧笑了笑:“既咬了饵,还有什么装傻的必要?我有时间敷衍你,你儿子未必有。”
郭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