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我爹他就是了?我若说我是你祖宗,嬷嬷你难道不想骂人?”
明明一脸笑模样,偏生出口的话能噎死个人。
门口的丫鬟小厮纷纷低下了头。
姚嬷嬷却已调整好了心态,状似谦恭道:“老奴不敢。小姐是主子,主子就是祖宗。”
季妧咝了一下,牙都酸倒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
“别叫我小姐,也别叫我姑娘,我已……”
季妧正要说“我已嫁人,请称呼我季娘子”,被姚嬷嬷先一步料到,紧忙打断她的话,喊了声芸香。
芸香会意,爬起身,满是怨念的看了季妧一眼,带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季妧看着紧闭的木门,笑问:“怎么,你们还不知我已嫁人的事?”
姚嬷嬷垂眼道:“这个老奴已听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让那人签下和离书,等回到京中,自不会有人知晓。”
“你们这些人可真是……”季妧直接被逗乐了,“你们硬说我是侯府的女儿,要我跟你们走,却不肯直面我的过去。和离了又能如何?回京后包装包装,还能卖个高价不成?”
姚嬷嬷拉下脸来:“小姐慎言!老奴不觉得这有何可笑之处,若让人知道堂堂侯府千金配了个乡野村夫,那才是笑话。你们新婚不到一年,正是情浓之时,一时或难割舍,但你听老奴一句劝,万事朝前看,还有更好的在前面等着你。待回了京城,侯爷自会为你重觅良缘,以汉昌侯府的门第,京中名门子弟,还不任挑任选……”
季妧作沉思状,沉思过后,道:“实不相瞒,我以前也是这般想的,万事朝前看,不能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外面还有一大片森林等着我……”
姚嬷嬷虽不知这跟森林有何关系,但听出了她的话风,面色一松。
“小姐这是答应了?”
季妧忍痛,摇头:“我相公怕是不允许。”
姚嬷嬷皱眉:“不过一介草民,给他笔钱,远远打发了,量他也不会不乐意。”
季妧继续摇头:“你有所不知,他那人凶悍惯了,以前干得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
姚嬷嬷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这到底嫁的是个什么人?水寇?悍匪?
“他再是凶残,还敢跟侯府作对不成?!”
季妧还是摇头:“关键吧……”
“小姐还有何难处,直说便是。”
“关键我觉得,这天下能配得上我的也就他了。没有更好的,他就是最好的。”
“……”姚嬷嬷敛了神色,“小姐这是在拿老奴寻开心。”
季妧也装累了,长吁一口气,恢复正经。
“我不是拿你寻开心,我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婚,是不会离的;亲,也是不会认的;侯府如何了得,都跟我没有关系。
尽可以使手段,能拆的开我俩算你本事。或许你们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让他出点事,亦或绑我回京,但是相信我,你们若真敢背地里动手脚,我绝对有法子让侯府沦为全京城的笑柄……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姚嬷嬷逐渐冷下脸来:“老奴听懂了,但老奴做不了主。”
季妧哂笑:“没指望你做主,转达给能做主的人就成。”
转身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终于没人拦着了。
“哦对了。”季妧回头,对脸色已然难看至极的姚嬷嬷道,“我不喜欢半路认爹。爹嘛,一个就够了——这句话麻烦重点转述给你们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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