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过后。”
季连樘被打、季庆山中风,这些事情接连发生,稍微想想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村里流言纷纷,多不可信,索性托平安帮忙打听,镇上邺阳双管齐下,很快便弄清了内情。
“你说说你。”谢寡妇戳了戳季妧脑门,“你都是咋想到的?”
季雪兰也惊讶于她提前就能想到打听这些。
更惊讶于她握着季连樘如此大的把柄,竟然能忍到现在才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本着这条原则,仇家的绯闻八卦不管是真是假,先收集起来,关键时刻总能派上用场。
不过这一点季妧隐下没说。
“至于为什么忍到现在……我若平白无故捅出来,先不说最终效果如何,单我自己就摘不干净。”
其实也可以采用暗戳戳散播“流言”的方式,但季妧不想。
明知季家人不会消停,自然要留作杀手锏,发挥其最大的价值。
季庆山已经从官梦中醒来,但是还不够,他的美梦还没有安全破灭。
那就由她来扯下最后一层遮羞布,将他残存的那丝希冀给彻底戳破。
季庆山死心了、倒下了,没了主心骨的康婆子朱氏等人便不值一提。
更不用说季连樘那个不食人间烟火、战斗力基本为零的渣渣。
那么她就可以腾出时间和精力,专心对付季秀娥。
“原想把堂哥腿伤的事也顺带着说出来的,但……”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季雪兰打断她。
“起初我也恨不得把真相宣扬出去,但我爹答应了爷爷,这也是当初分家的条件……
不说出去也好,不然村里那些大嘴巴知道了,肯定会上门询问当年的事,没完没了。
我不想明方再受一次伤害……”
季雪兰长吁一口气。
“反正明方也已经放下了,而且你说的那几件,足以撕下季连樘的面皮,我看他今后还觉不觉得高人一等!”
“你们快别聊了!杀猪菜好了!”高婶子拿着勺子朝这边喊。
说是杀猪菜,其实称得上一桌全猪宴了。
血肠、溜肥肠、白肉、拆骨肉以及酸菜炖肉,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菜肴。
尤其拆骨肉,是用烀老汤的棒子骨的骨边肉制成的,直接将肉从骨头上剥下,满满一盘端上桌,蘸上蒜泥来吃,蒜香浓郁、骨肉酥烂,是最受欢迎的一道菜。
孟里正还特地让人从家里送了两坛子酒来。
酒肉的香味笼罩在西河沟上空,寒冷的冬天,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唠唠嗑,交流交流感情,并没有被刚刚的不愉快影响心情,只不过闲话是少不了的。
大家都围了过去,唯有豁眉青年,他没有往人群中凑,若不是季妧发现的及时,他恐怕已经离开了。
“先别急着走。”季妧叫住他,“明天上午,去邺阳东大街季氏味业报道,能找到地方吧?”
豁眉青年愣在原地。
季妧笑道:“我出的每一道题你都答对了——我说话算话。”
谢寡妇正要过来招呼人,恰好听到,连忙将季妧扯到一边。
“妧丫头,你真要聘他……要不再想想?”
季妧奇道:“为何?我观他头脑甚是灵活,且临危不乱、颇有胆识,这样的人可不……”
说到这,忽然停下。
她想起了谢寡妇之前介绍豁眉青年时的欲言又止。
“他……”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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