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是官票,到哪个钱庄都可以通兑的。
季妧怔了半晌,回过神来,唰一下起身环视四周。
难道她这屋里,田螺姑娘光顾过?
田螺姑娘自然是没有的。
季妧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圈椅。
几张银票被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连边边角角都没放过,可是一点标记痕迹也没找到。
她清楚的记得,宋璟把这个盒子给她的时候里面只有簪子。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还往她盒子里塞了三百两。
先不说那人为什么给自己钱,就这个偷偷摸摸潜入的行为,就很让人毛骨悚然。
季妧把有可能进过她房间的人都过滤了一遍。
除了胡家人,她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偶尔来几个,最多也就是在堂屋说会儿话。
不久前宋璟倒是被她扯进来一次,但也只是在堂屋上药,虽然中间她单独去院子里小站了片刻,可宋璟随后就追了出来。
而且以他的品性,绝做不出偷溜进姑娘闺房的事。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做的出,他也不具备这个经济条件。
昨天今天,家里来往的人最多。
但那些人的情况季妧都清楚,和胡家一样,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三百两,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给自己送钱。
何况她不在家的时候,东屋的门会习惯性锁上。
即便她不在,大宝十有八九也是在的。
再加上一个常来上课的季明方……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所有人?
知道一个人曾进过她的房,却不知道是谁,这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
天降横财,固然可喜,喜过了,就只剩恐了。
这次是送钱,万一下次是送刀呢?
季妧把银票往桌子上一拍,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恼归恼,不找出前因后果,她还真睡不着。
往前想想,她和大宝其实有很多次同进同出不在家的时候,比如秋收、采收香料那会儿,再比如春耕那会儿。
偶尔大黄也会跟着。
这个时间段,家里没人,有人趁机溜进来不是没可能。
可是能拿出三百两,又具备给她送钱动机的人,满村子她也找不出一个来。
那会不会是村外的人?
辛子期?
可能性不大,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分红的话光明正大给她就是,没必要搞这一套。
再往前,还有什么人……贞吉利!
季妧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贞吉利的名字。
可是想想,好像也只有他了。
二月上旬,贞吉利来告别的时候,说口渴,催着自己给他烧水。
她带着大宝在灶房做饭的那段时间,贞吉利是一直待在堂屋的。
或许,就是那会儿功夫他进了东屋?
至于为什么把钱塞进这个盒子里,很简单,当时其他几个抽屉都是空的。放在显眼处,万一被别人先一步发现了,这钱可真就打水漂了。
季妧已经懒得去想,贞吉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又为什么要把钱留给她?
他做的奇怪事实在太多,如今人又远在京城。
不过知道钱是他给的便好,至少他应该不会害自己。
季妧自觉破解了真相,心头大石放下,把银票藏到平日存钱的秘密基地,正打算上炕睡觉,突然听到噗通一声闷响。
好像是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的声音,不太真切。
紧跟着又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嚎,还有大黄那奇特的吠叫,这回清晰无比,
季妧刚放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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