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你妹妹,来我帐中详谈。”
待后面人马全部进了军营,贞吉利才从惊愕中回神。
“将军信我了?将军信我了?!将军信我了!!!”
他连问三遍,回身激动的握住季妧双肩:“我要成功了!妹妹,我要成功了!你听到了吗妹妹,我终于可以……”
他语无伦次,一口一个妹妹,说着说着竟然还哭了。
季妧推开他,揉了揉被抓痛的肩膀:“别入戏太深啊同志,谁是你妹妹。”
贞吉利擦干眼泪,也没管什么是入戏太深,胡乱谢了她两句就往军营跑,一溜烟就没了影。
季妧顺着来路返回,在山坡上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谢大叔。
不出意外,他没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前两年寇将军还在辽东镇守,咱们这边是聂老将军的儿子带兵,那会儿正是打得凶的时候,死了好些人,或许……”
季妧没说话,其实心里早有这种预料。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可说到底,归来的能有几人?
她心里有些感叹,又觉得把护手霜卖给军营是对的。
毕竟这场仗继续打下去,除了要耗费大量财力物力,还不知会有多少人员伤亡。
远的不说,到时又要征兵可怎么办?
谢寡妇家的二儿子也到征兵的年龄范畴了,到时候又要出多少像六祖奶奶家那样的悲剧?
而如果大周败了,北梁长驱直入,首先沦为亡国奴的就是他们关北百姓。
这么一看,自己也算尽了点微薄之力,虽然她的本意只是赚钱。
回去的时候马车是空的,季妧盘腿坐在车板上,看着军营在视线尽头渐渐缩小,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
她忽然想起那个马上的将军。
虽然刚才并不曾见到真容,但那种经年驰骋沙场才能淬炼出来的杀伐气势,却着实让她出了身冷汗。
那应该就是寇长卿了吧。
听说他十三岁就披甲上阵,有一夫当关之勇;不满二十岁就收复了先帝在位初期被东越国占去的辽东七州,立下不世之功;镇守辽东五载间,敌军望风而披靡,再不敢来犯。
相比之下,关北这边却连连失利。
朝廷先是派了聂老将军镇守,只可惜英雄老矣,不久后就喋血疆场。换了聂老将军的儿子,不料虎父犬子,竟是只会纸上谈兵。
听说最后还是张阁老在朝中力排众议,让寇长卿兼任关北统帅,期待他能挽狂澜于既倒。
张阁老赌赢了。
短短几个月,周军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不但扭转了颓势,还打得北梁毫无招架之力。若不是对方近来也换了个颇为厉害的主帅,只怕战事早就结束了。
北梁常年处于冰天雪地,惯于极寒气候下的作战,就有意拖延到入冬,希图毕其功于一役。
大周这边至少一半是南方征调来的兵,手脚遍生冻疮的情况下,战斗力削弱一半都不止,形势大大不利。
如果能解决这个难题,也许大周这边就不必苦苦拖到来年春暖。
季妧心里盼望着,护手霜真的能有所帮助。
希望这个辽东的战神,也能成为她们关北的保护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