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像自家儿子,成天撒泼,总是灰头土脸的……
越想越嫌弃,结果扭头还看到东东居然伸手去偷抓肉片,气得她忙喊道,“你看你手脏成什么样子了?赶紧去洗个手再来吃!”
东东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呼呼喝喝带大宝们去洗手了。
几分钟后,沈家的其他男人们都回来了。
虽说沈南方后来上工的时候,和沈光大说了闺女没受伤,但当爹的还是有些不放心,“闺女,听说你把姓赵的狗东西打了?是咋回事?”
对沈南意而言,再见沈光大同样是恍若隔世。
“那狗东西调戏我,我生气就把他打了!”
“龟儿子,明天我就让他去做最累最苦的活儿,竟敢欺负我女儿?”沈光大愤懑道。
“嘿嘿,爸,他短时间内恐怕是没办法上工了,因为我把他鼻梁骨打断了,最起码也要躺几天。”沈南意挽着沈父的胳膊道。
沈父还是那个态度,打得好,打死了打残了他负责!
沈南意想起前世爸爸为她顶罪,坐牢没多久就各种慢性病堆积发作,改口叮嘱他注意身体,别为了伏龙村和生产太操劳。
沈父自以为老当益壮的,哈哈笑了几句,完全没放在心上。
那老旱烟枪还敲得哐当哐当响。
沈南意暗暗发愁。
不过慢性病的调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也就不着急。
落了座,几个大老爷们才发现今天的菜那叫一个丰盛,炒肉炖肉蒸肉,哪怕过年都不见得有这么多油荤!
当然,沈南方早就告诉过老爹今晚吃肉,大家也没什么惊讶的。
所以大家的目光还是被凉粉吸引到了……
“这是……凉粉?”
沈光大狐疑的看向自家婆娘。
在他的认知里,两个儿媳妇都是土生土长的伏龙村人,也没去过外省,只有自家婆娘见过凉粉,至于沈南意……
那宝贝疙瘩下厨多伤手啊,从小就被娇养着,肯定不是那块料。
“看我干什么?这是咱闺女做的。”
沈光大压根不信,“意意,这是你特意从城里买回来的吧?以后别花这个钱了。”
沈南意嘴角抽了抽,“爸,这真是我做的,我男人以前教我的!”
她把对沈母和嫂嫂们的说辞再说了一遍,然后直接让他们尝尝自己的手艺。
家里孩子多,沈南意特意准备了一碗麻辣的,一碗清淡的。
大家纷纷拿起了筷子。
当鲜香的麻辣味在唇齿间绽放开,沈家几个男人纷纷眼前一亮,顿时相信了这是沈南意自己做的,因为比他们吃过县城里卖的好吃一千倍!
有那么瞬间,竟觉得比肉还要香!
沈大哥筷子都没停过,恨不得连舌头一块吞了。
沈光大也赞不绝口,嘴里包着凉粉含糊不清的开口,“这几口下去,整个人都舒服了!”
沈二哥,“意意,你太厉害了!回头教教你二嫂怎么做……”
沈三哥从碗里抬起个脑袋,“我还能再吃一碗!”
夕阳的余晖倾泻洒在几人憨厚质朴的脸上。
沈南意微微勾起樱唇,“那你们觉得我做这个去县里卖怎么样?”
沈光大倒抽一口凉气,立刻板起了脸,“意意,你缺钱了可以跟爸说,一个女孩子跑去县里卖凉粉多辛苦啊?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万一被革委会逮到了坐牢怎么办?”
虽然改开了,可做生意说小了那叫投机倒把,说大了,那叫撬社会主义的墙角!
沈母和三个哥哥也争先恐后的附和。
“意意,做生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
“我看你还是去接妹夫的班,当大队的记分员算了……”
“你要是不想在村里,那我们全家也可以咬牙凑点钱,让爸想办法给你弄个城里厂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