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何深夜突然来询问起火铳的?难不成是火铳出了问题?
“将军,前面就是兵器营。”
兵器营的校尉官叫张东亮,也是跟了丁大千好些年的老兵,对他一直挺信任的,应当出不了差池。
“老张,醒醒,快醒醒。”
“大人,您怎么来了?”张东亮从床上爬起来,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兵器库的钥匙呢?把钥匙给我。”
张东亮瞬间没了困意,坐起来道:“您要钥匙干嘛?”
“别管了,先给我再说。”
张东亮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这么晚了……不如明日再看吧。”
丁大千眉头一皱:“兵器库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
“那就把钥匙给我!”
张东亮磨磨蹭蹭的下地开始找钥匙,“明明就放在这的……哪个王八蛋给我拿走了,这么晚了不好找,要不明天咱们在去看?”
丁大千不是傻子,见他百般推脱心中知晓兵器库肯定是出事了。
他怒喝一声:“张东亮!把钥匙给我!”
张东亮吓得肩膀一抖,面色惨白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他,“守备……”
丁大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跑出去开兵器库的大门。若真出了事,他这个守备怕是也做到头了。
兵器库打开,赵骁和丁大千手持火把走了进去,杂乱兵器堆满了库里,有不少都落了灰生了锈。
赵骁道:“虽然我们现在条件好了,兵器也要好好保护,要懂得珍惜。”
丁大千连连点头:“将军说的是,明日我就让他们把这些兵器好好整理出来。”
兵器库里除了这些刀钺,还有一些淘汰下来的炮台。之前军工部研制出发矮炮容易炸膛,后来改良这些矮炮就取缔了,都存放在仓库里。
再有就是值钱的火铳,因其零件复杂,所以轻易不会拿出来使用。
往前走就能看到架子上摆放的一排排火铳,这些火铳都是近几年发下来的,锃光瓦亮的枪管,下面是红木做的枪托。
赵骁拿起一把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很有分量,都是军工部产的好货。
“去数数,库里有多少支火铳。”
“哎!”丁大千放下火把开始数数,他将架子上的火铳搬下来,越数越心凉,数到最后竟然少了三十多支!他不相信又重数了一遍,依旧少三十支。
赵骁早有所料,冷笑一声道:“丁大人,那些火铳呢?”
“张东亮!”丁大千一嗓子喊出去,站在门口的张校尉差点吓尿了裤子。
他跪在地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丁大千跑出来一脚踹在他胸口上:“火铳呢?我问你火铳呢!”
“火铳……火铳被小的……小的卖了……”
丁大千一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大耳瓜子狠狠的呼在他脸上:“私卖火铳是死罪,你知不知道!卖给谁了?快说!”
“卖……卖给赌坊了……”
原来这张东亮从去年开始突然迷上了赌博,每逢休沐的时候总要去赌坊玩两把。一开始是小打小闹输赢不过十两,他在军营里赚的多,输几两银子也不心疼。
后来随着赌博的时间久了,赌的越来越大,从几两银子到后来的百两银子。再后来有人给他介绍西湖东岛的赌坊,他在那里冲昏了头,豪掷千金,一夜竟然输了上万两银子。
他一个校尉,每个月军饷十五两银子,哪来还得了上万两银子!
没钱还赌债,对方要他拿手脚抵债,吓得张东亮连连求饶,没想到对方话锋一变,让他拿火铳抵债也成,一支火铳可以抵一千两银子。就这样他悄悄偷了三十支火铳偿还了赌债。
丁大千越听越气,狠狠的打了他几拳,拎着他的衣领怒道:“还不上赌债你丢的是手脚,卖了火铳你丢的可是命,你糊涂啊!”
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张东亮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走,跟我去领罚!”丁大千抓着他就走。
“且慢,容我问他几句话。”
张东亮抬起头看着旁边的赵骁,他瑟缩一下,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如果没看错眼前这男子是辅国将军?!
“赌坊说要火铳干什么吗?”
张东亮道:“他们说拿来追债。”
“除了这三十支火铳,你还卖给他们其他东西了吗?”
张东亮沉默片刻道:“还有五千发子弹和七门矮炮。”
“带走吧。”赵骁挥了挥手。
丁大千叫人将张东亮押进军牢,他这条命肯定是保不住了,眼下自己都快自身难保,哪还敢帮别人求情。
“属下治下不严,请将军责罚!”
赵骁道:“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挑选几个靠谱的手下,去杭州钢铁厂保护一个姓邓的商人,再给我几个嘴严身手敏捷的士兵,我要查出杭州商会背后的势力。”
丁大千激动的说:“好,好好!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