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攻心计并非是宋玉潼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办法。
有一次宋玉竹和她的两位老师讨论金国问题时,几个人共同提出的这一观点。
这方法说出来容易,但真正实施起来困难重重,不过宋玉竹真在暗中谋划起来,能不能成功还得靠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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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北关的官路上,十多辆马车正在疾驰,车上拉着的正是金国使臣和耶律塔的尸首。
他们正月初二从上京出发,眼下已经抵达边境,再有几日就到金国都城。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尽管大启已经向与金国宣战,但依旧没有为难他们,还派人护送他们出关。
出了大启,路难行起来,剧烈的颠簸将车上小憩的阿木丹颠醒,只见他眼底青黑,已经连续半个月没睡好觉了。
“我们到哪了?”
车上的仆人道:“回丹大人,咱们已经出了大启,再往前行五十里就到了冇城。”
“怪不得……”阿木丹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仆人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阿木丹道:“怪不得道路难走了,大启的路都是平坦的水泥路,我们的金国的路,还是石子铺的窄路。”
仆人笑笑,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可阿木丹却知道,这其中的差距大多了。大启的路急行军,一夜能赶三百里路,金国的路最多急性一百里,中途兴许还会碰上石头挡路,大雪封路……
阿木丹望向窗外沉重的叹口气,一旦打起仗,大启的支援速度比金国快了好几倍,怎么能打的过?
这些日子他满脑子都是临行前启皇对他说的话。
“阿木丹,我知道你心系金国,但此次耶律塔被刺杀与大启没有一丝关系,而且……耶律可汗真的一无所知吗?”
“大启从来不是一个好战的国家,我们愿意与所有的邻国做朋友,发展商业贸易,共同富裕,可金国却一心想要侵占大启,这让朕很为难啊。”
“希望你好好想一想,究竟是战争重要,还是百姓安居乐业更重要。”
阿木丹回想起启程前,可汗突然开始征兵,军队没日没夜的操练,以及最后突然更换出使的人选。
让他不得不怀疑,耶律塔被刺杀这件事,是可汗提前计划好的,为的就是找出兵的借口。
可金国真的能打过大启吗?
阿木丹不由的想起五年前在上京看到的阅兵大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五年的休养生息,大启只会比金国发展的更快!可汗一意孤行,很可能葬送掉整个金国。
不行!他一定要劝回可汗回头。
怎么劝是个难题,因为可汗是个十分自我的人,以大启的军力强于金国劝他,肯定会被他怒斥,弄不好还会怪他动摇军心杀了他祭旗。
阿木丹搓了搓脸,这件事实在太被动了,一旦金国战败,百姓的生活肯定会更加艰难。这些日子他见多了中原百姓生活富裕,他多希望金国的百姓也能有这样的生活。
阿木丹突然想起四皇子耶律襄,他一直对中原的文化十分好奇,过去经常找阿木丹探讨中原的事,而且四皇子并不是好战的性格,或许可以从他那下手。
分裂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开始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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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金国使臣终于抵达金国都城,还没进城阿木丹就看见城墙上高高挂起的白番,看来三皇子的死讯已经传到金都城了。
比起繁华热闹的上京,金都城里安静的可怕,街上几乎看不见行人,就连赫尔多都有些不自在的嘀咕:“这里安静的像一座坟墓。”
大皇子耶律光带着一队人马迎出来,红着眼眶从车上接下耶律塔的尸首。
口中喊着:“三皇子被启人所害,我们要替他报仇!”
“报仇!”身后上千名骑兵怒吼着。
“杀尽启人,占领他们的土地,搜刮他们的钱财!享用他们的女人,安达!”
“安达!安达!安达!”
阿木丹冷眼看着他,大皇子若真心疼兄弟,当初为何装病让三皇子出使大启,如今又演一幅兄弟情深的模样,真是令人心寒啊。
阿木丹下车给他行了礼,耶律光亲切的拉着他的手道:“丹大人此行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阿木丹后退一步道:“多谢大皇子关怀,臣先去宫中拜见可汗。”
进了皇宫,这里只比外面更加安静,宫人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耶律可汗身穿华贵的皮袄从后殿走出来,花白的头发和微微弯曲的后背,在无声的说着可汗老了。
年轻时他有着雄鹰一般的壮志,不止一次攻打大盛,可惜生不逢时,碰上了最难打的硬骨头叶清。
后来叶清战死,金国又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大雪灾,冻死战马无数。
终于有机会攻打大启时,又被火炮打的措手不及。
如今他年岁已高,已经没有等下去的时间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占领中原。
“阿木丹你回来了,老三的尸体带回来了吗?”
“回禀可汗,三皇子的遗体被大皇子移送到三殿下府中。”
“他……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