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什么?”
“我跟常人与众不同。”
赵骁道:“我的玉竹自然是与众不同的,毕竟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坐上皇位啊!”
宋玉竹老脸一红,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徐冰的好事将近了,钦天监给挑的日子,二月十六。”虽然时间有点赶但两人都愿意,毕竟年纪大了,谁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忘了说一嘴,如今钦天监归常明道长管,他对这方面非常擅长,也算是带薪搞封建迷信了。
赵骁惊讶道:“老徐要成亲了?娶的谁家闺女!”
“前朝御史大夫王客的女儿,与徐冰年纪相仿,倒是桩好姻缘。”
赵骁摩拳擦掌道:“成亲那日我可得好好去喝他几杯喜酒!”
*
二月初,恩科考试也提上了日程,此次恩科在上京举行,参加的学子都是去年秋闱的举子。
恩科考试是件大事,全国各地都对此非常重视。因为本地有举子考中进士,当地的官员也是大功一件,若是考中前三甲,明年的考评必然是上等!
不过这次春闱跟以往不同,除了经意、策论、治道之外还另外加了两门数术和巧工。
参加后两项考试的人可以直接报名,则优录取。
自古以来民间对科学研究都是秉承一个嘲笑和打击的状态,因为古人觉得这是奇思淫巧,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不懂科学发展对社会发展的重要性。
不过宋玉竹登基后,种种举措都透露出一个信号——他重工。
古代帝王要么重文重武,要么重农重商,这还是头一个皇帝重工的。
以前的工部排外六部的最末,凡调进工部的官员,不升就是贬官了,即便生半级也没人愿意去。
如今的工部的官员扬眉吐气起来,走路都带风。
特别是新建立的科研部,简直成了上京的香饽饽,谁不知道沈伦得皇帝青眼啊,一旬有四五日都要召进宫中单独问话。
一些老臣看不过去,把注意打到了徐冰头上,想借徐冰的口劝一劝皇上。
不要总把心思浪费在奇思淫巧上,这样下去,百姓人有样学样,以后国将不国,朝将不朝啊!
徐冰听完笑了笑:“皇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事不是有诸位大臣们么。”
“再者说,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不如回去种田,何必当官呢?”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找他没用,徐相跟皇上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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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伦的火车已经开始造起来,他准备先造一辆小的做实验,等实验成功后再做台大的投入使用。
毕竟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虽说这会儿皇帝重视科研,指不定哪天突然又改变心意,能省还是省些的好。
可惜刚开始就遇上了麻烦,做火车和铁轨需要大量的铁。民间流通的铁根本不够用,去兵部请调,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却以库存不足为由不给调。
这几天急得沈伦满嘴起燎泡,倒是可以求助皇上,可事事都依靠别人,自己这个尚书还当它做什么?不如回养猪去!
大概搞科研的人,天生都有恒心和毅力。一次不给他就天天去要,就不相信铁杵磨不成针!
这不今日下了早朝,又跑到兵部来要铁了。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叫安长瑞,是个和稀泥的高手,说话好听又不得罪人,沈伦来了好茶招待,反正就是不松口给铁。
开玩笑呢,一张口就是十万石的生铁,兵部大库里统共才三十万石生铁,给他三分之一去做那劳什子火车,自己脑袋被驴踢了?
这些铁可都是军队的命,一旦发生战争,武器供应不上,他自己也是要掉脑袋的!
安尚书去如厕刚回来,就看见坐在厅房等待他的沈伦,腻歪的他龇牙咧嘴,怎么有人会这么讨人厌,天天来,他不烦自己都烦了!
不过他也没法撕破脸撵人,毕竟眼下沈伦正得宠不是。
安长瑞清了清嗓子走进来。
沈伦连忙起身稽首:“下官见过安大人。”
“沈大人,快坐坐坐。”
沈伦揣着双手坐下,脸上是万年不变苦大仇深的表情,张口还是那句话:“今日前来,是恳请大人能把生铁批给我们。”
安长瑞嘴角抽搐,自己倒了八辈子跟这个犟种同朝为官,都拒绝了那么多次了,就不能往心里去吗?
“沈大人不是我不批给你,你也知道,咱们库存的生铁不多,眼下时局还不稳定,若是都拿给你,万一打起仗怎么办?”
沈伦嗫嚅道:“十…十万石若是太多,五万也可以。”
“真的行,要不然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沈伦摇头:“造火车用的铁太多了,民间流通的根本不够用。”
安尚书摊手道:“那我也没办法了。”
“麻烦您了。”沈伦起身要走。
安长瑞好奇道:“沈大人,你造那个火什么车究竟有什么用处,怎会需要这么多生铁?”
提起火车沈伦仿佛变了个人,他神采奕奕的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准备长篇大论。
安长瑞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嘴欠!让你嘴欠!
作者有话说
六部尚书都从二品官职,科研部尚书为正三品官职,沈伦比他低半级,所以需要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