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烦躁一拍桌子:“行了,你这天天管来管去的也不嫌累,若实在闲的无事就去把老四留下的金银登记造册。”
杨元起跑的匆忙,并没有带走太多细软,王府的后院仓库里,几乎堆满了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
杨元庆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差点闪瞎了眼睛,除去古董字画,光是黄金就有近三万两!白银更是铸成了银砖,砌了整整一间屋子。
他正愁打仗银子不够花,瞌睡便有人送来的枕头!
都说徐州富饶,当年皇上赐封地的时候,特意给老四选了这么个好地方。杨元庆晚生了几年,轮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好地方供他选了。
西州虽然面积大,但有一半地方都是草木不生的荒漠,加上与回纥相邻战争不断,这些年自然攒不下多少钱。
杨元庆感慨道:“这徐州城真好,早知道前两年就应该抢下来!”
徐冰垂眸噤了声,区区一个徐州便已经知足了么……
*
“玉竹!”赵骁匆匆从门外走进来。
“你回来了,王府那边怎么样了?”
赵骁兴奋道:“杨元庆已经同意放你离开!”
“那就好,当务之急我得找个落脚地方。”宋玉竹身上有几百两银票,是那日离家的时候带来的,之前在军中一直用不上,这会刚好拿来盘个铺子。
两人从客栈出来街上乱糟糟的,偶尔有一两个行人经过,都是脚步匆匆不敢停留。
宋玉竹探口气:“徐州这一遭,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缓过来……”
赵骁跟他并肩走到:“杨元庆虽纵容手下侮辱百姓,但也好过屠城。我刚投奔他的时候,刚好他跟回纥打过一仗。打到了回纥的边城渠勒,他下令屠城,城中不轮男女老少一个不留,那才是惨绝人寰……”
宋玉竹正色道:“无论屠城还淫城,他都罪该万死。”且不说徐州百姓都是他的同胞,居然都能下这样的狠心,杨元庆此人暴戾凶残的性格可见一斑!
两人走到一家酒楼门口,见掌柜的正在门上贴售店的字条。
宋玉竹走上前询问:“借问店家,这酒楼是准备往外盘卖吗?”
那人回头看见两人身上的军服,吓得撒腿便往屋里跑。
宋玉竹无奈的跟赵骁道:“你在此等候,我进去询问。”
“嗯。”
宋玉竹进了酒楼里面,才发现屋子里的东西都很新,看样子刚装修不久,掌柜的正躲在柜台后面。
“店家您莫怕,我们并非是来寻事的。”
掌柜偷偷抬头打量他,见宋玉竹面嫩,不是凶神恶煞之徒,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道:“小郎君有何贵干?”
“我看您门外贴着售店,可是要往外盘铺子?”
“是……是的,没错。”
宋玉竹道:“这间铺子要多少银两?”
“三,三百两。”
宋玉竹有些惊讶,这么好的地方加上楼内这样精致的装修竟然只要三百两银子?
掌柜的似乎也看出他的疑惑,擦着头上的汗道:“放在平时自然是一千两银子我也不卖的。上个月才装修花了不到四百两,只是眼下成内乱成这般模样,我哪敢再开啊!”
宋玉竹道:“那这间铺子盘给我吧,我给您五百两。”
掌柜的惊讶的说:“您说的是真的?”
“是自然是真的。”宋玉竹拿下包袱,从医书里面翻出夹着的银票道:“方便的话现在便签订契约吧。”
“好!好好!”掌柜的生怕他反悔似的,赶紧跑去后院拿地契,立了字据按好手印,这间铺子就算易了主。
原本还需要去府衙登记,眼下城里乱成一锅粥,知府都跟着四王一起跑了,找谁去登记啊?
宋玉竹收好文书道:“这酒楼里还有你需要拿走的东西,可以现在带走,等过了今天这里便全都归我了。”
掌柜的连忙摆手道:“什么都不要了,我要带着老娘和妻儿回乡下养老了,祝小郎君生意兴隆啊!”说罢便急匆匆的离开。
赵骁见他走后赶紧进了屋子,见宋玉竹正坐在柜台里面看账簿。
“你真把这家酒楼盘下来了?我以为你会盘个医馆或者药坊。”赵骁踱步在酒馆里四处环视。
宋玉竹放下账簿说:“原本是有过这种想法,但医馆繁忙,怕没有时间筹谋。药坊需要进货炮制药材更是繁琐。”
“这间酒楼不错,价格也实惠,以后经营好了兴许还能赚不少银子呢。”
造反这件事花费的银子巨大,他不能像庆王似的走到哪抢到哪,这些钱从哪弄是个问题。
赵骁道:“我去楼上看看。”
宋玉竹点点头,自己则把身上的军装换了下来,这身衣裳现在可不是什么好物件。庆字军在外面作恶已经激起民愤,万一自己落了单,很可能被城里的老百姓打杀了泄愤。
换好衣裳宋玉竹打算贴个招工的告示,正当他磨墨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小郎君,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