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离开这里,至少要摆脱看守的监视。
她想了想,露出迟疑的神色,来回走了几圈才下定决心似的拄着盲杖走向门口。
剩余的这个看守看她走过来,立刻警惕地举起了枪:“你干什么?回去!”
关厌咬了下嘴唇,面露难色:“那个……我来大姨妈了,卫生巾在楼上宿舍里,我能回去拿吗?拿完马上就回来。”
看守不耐烦道:“你就不能憋着吗?”
关厌:……?
你是不是对大姨妈有什么误会?
她愣了一下,表情转变为委屈和屈辱:“这怎么能憋得住?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们女性吗?我就只是想拿点卫生巾而已,你连这都不答应,你还是人吗?你想想你妈,你奶奶,你外婆……”
“行了行了行了!你再说就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算进来了!”看守往旁边宿舍看了眼:“喂,你们谁来帮忙看一会儿,我带她上楼去拿!”
隔壁宿舍是关着男人们的那间,门口也有两个看守。
那两人笑得十分幸灾乐祸,仿佛听见女人提到这种事情就很丢人似的。
其中一个走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去吧去吧,赶紧的,人家可要憋不住了。”
看守冷哼了声,喝令关厌赶紧走。
她拄着盲杖扶着墙,一步步慢吞吞地往前走,一开始看守还跟在旁边,后来就不耐烦了,直接推着她走。
在上楼梯时,趁着他推来的力道,关厌故意摔了一跤,让自己盲人的身份更加令他印象深刻。
磨磨蹭蹭的,花了将近十分钟,才终于上了三楼。
此时整个宿舍楼都十分热闹,经历了先前那一切之后,正是众人议论纷纷的高峰期。
关厌带着人一路走向自己的宿舍,心里怦怦直跳。
她必须要……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这个人。
这是唯一的机会。
在看守的推搡下,她走进了自己的宿舍。
这里的确是有卫生巾的,她从柜子里摸出一包已经开封过的放在桌上,抽出其中一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麻烦你再等等,我去厕所垫上就出来。”
看守翻了个白眼:“你们女人可真是麻烦!”
关厌懒得理他,直接转身摸索着走进了卫生间。
她将门反锁起来,随后立刻扯下晾在里面的毛巾,再脱掉上衣,一股脑全部盖在洗手台镜子上,紧接着拿起旁边的热水壶,用尽全力砸了上去!
衣物减弱了许多镜面碎裂的声音,再加上宿舍楼里很热闹,将剩余的声响也几乎都盖了过去。
她快速穿好衣服,抠起一片锋利尖锐的镜片,将毛巾绑在一端,做成了简单有效的武器。
再之后,轻轻地拧回门锁,取消反锁状态。
她就侧着身体靠在门口旁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静悄悄地等待了大约五分钟,外面的看守终于着急了。
他意识到不对劲,大步走向卫生间,口中喊道:“喂,怎么还不出来?那玩意儿有那么难用吗?”
里面没人回应。
他眉头一皱,沉声道:“说话啊!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与此同时,他猛地一推门,半个身体顺势往里一探。
下一秒,一片锋利的镜片又重又快地划过喉管!
他愣了愣,直到鲜血像花洒里的水一样喷洒出来,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想出声大叫,可喉咙已经断裂,只能发出嘶哑的呲呲声。
关厌一脚将其踹倒,又扑上去冲着他的脖子狠狠补刀。
当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的脖子已经被她扎成了一滩肉泥。
她呼吸急促地站起来,心跳声有些震耳,表情却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