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白瞥了一眼那面具,上元节集市上随处可见的样式,算不得稀罕。
他侧着身子挡住昭虞的视线,弯腰低声问:“胸口难受?”
昭虞摇头:“方才也不知怎么了,瞧见……就觉得恶心,现下已没事了。”
几步外的卫氏和张氏对视一眼,低声对长公主道:“莫不是……”
长公主眼睛一亮,抬手就要去接腰牌。
江砚白见状忙道:“娘,已去请太医了。”
方贵去得早,这会子带着太医紧赶慢赶的倒来得正是时候。
见到太医,卫氏朝一众伺候的人摆了摆手:“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
卫氏不自觉蹙眉,若昭昭真是有了,那知道这件事的人自然越少越好,她与子修两人的亲事也必须要尽快办才好。
章太医最擅妇科,当年长公主还在宫中时便是时常由他请平安脉。
他朝长公主行了个礼便来到昭虞面前。
不过片刻他便撤了脉枕,起身道:“姑娘身体无恙。”
江砚白忙问:“那方才……”
章太医颔首示意明白他的意思,而后开口道:“方才之症应当是惊吓所致,于身子无恙。江四郎若不放心便喝两副药,只不过是药三分毒……”
江砚白皱眉,倒是和昭昭说的一样,看不出什么毛病了。
章太医告辞后,昭虞起身颇不好意思道:“害长公主和姐姐们担心了,今日真是……”
“昭昭晨起身子便不大舒服,但想着今日宴席是早早便定下的,才忍着不适……”
江砚白的话还没说完,长公主便打断他:“知道昭昭不舒服还叫她硬撑着过来?”
她上前碰了碰昭虞的额头:“倒是不烫,随着子修去歇会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下次若是不适便不用硬撑着,可记下了?”
昭虞乖乖点头,下意识抬手触了触长公主碰过的地方,随即勾起嘴角:“记下了。”
江砚白带着人去歇息,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坐在榻边低声道:“可是瞧见那面具吓着了?”
昭虞点头:“扬州那边正月里常有拜神会会用那个,面具原也不是什么骇人的东西,就是……不晓得怎么回事,见了就难受。”
江砚白轻叹一声:“怪我,该早些问清楚。”
拜神会京城自然也有,过了初五直到上元节后,集市上都会有这般面具卖。
方才来的路上昭昭想必就瞧见了才那般不适。
“对不住,今日回去后咱们正月便不出门了。”
昭虞点头。
过了阵子,江砚白见她睡熟了,轻手轻脚出了门。
院子里,江栩安嘟着嘴站着,时不时瞄一眼房门。
江砚白坐到院中石凳上,摆了摆手:“二郎,来。”
江栩安小步挪过去,撇着嘴有些委屈:“小叔……”
“二郎不必自责,你又不知道小婶婶怕这个对不对?”江砚白浅笑,“能不能和小叔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放爆竹,那爆竹可好看了!”他歪着脑袋回想,“昭姐姐连爆竹都不怕呢!可我戴上面具她便不舒服了……”
“怎么个不舒服法?”
江栩安将面具放在石桌上,捂着胸口干呕了一阵,然后又站好:“就是这样……”
江砚白拿起那面具细细看了一阵,当真就是集市上卖的小玩意,没一丝不对劲。
昭昭许是小时候被吓到过,再看到才这般害怕。
他叹了口气,这般说来便是心病了,得找到病根才行。
他侧头揉了揉江栩安的头,浅笑道:“以后小婶婶在的时候,二郎可以不戴这个吗?不然小婶婶会被吓到,若二郎能答应小叔,等天暖和了小叔带去郊外打猎好不好?”
江栩安垂首:“我回去便藏起来。”
江砚白被他逗笑了:“倒也不用一直藏起来,等晚些时候我和小婶婶回宜园了二郎再玩?”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小叔带我去打猎时,能带上我爹吗?”
“为何带上他?”
“哎……”江栩安小大人般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了他好。”
江砚白浮起一抹不太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捂江栩安的嘴便听到他说:“小叔收拾了我爹后,他当真不欺负我娘了。”
江砚白面无表情地起身,欲避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谁料江栩安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跟着:“可我娘说他若再像头蛮牛一样有使不完的劲儿,便再不叫他回院子了。”
“小叔,你带我爹去吧,叫他受受累,我娘就不会将他赶出去了。”
江砚白顿住脚,无奈地啧了一声。
他该怎么和二郎说,三哥离家越久,回来后就越有劲儿呢?
作者有话说:
小江:听说有人说我是显眼包,你们是指腰封那件事?且围上来听我细说。
小赵:显眼包。
小江:你个显眼包怎么来了?罢了,你也围上来,我给你讲一讲这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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