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做游戏呢◎
江砚白转过头,对长公主扯了扯嘴角:“昭昭字画不俗,琴筝皆通,舞姿更是倾城,若不六元及第,怎好意思求娶。”
长公主落到一半的泪戛然而止,抓起桌上的茶盏就要砸过去。
江大将军忙拦下长公主转头瞪他一眼,故意训道:“你既早已打定了主意,当日从扬州回来便该与你娘说清楚,何必做那些手段哄骗你娘?”
江砚白:“我第一次回京时便要带着她,她听我说完吓得连夜收拾包袱跑了,就连后来那次都是连哄带骗她才随我回来的。当初我们二人相处时日短,她心中并不信我,若当时娘知道我心中所想,只需说句不同意,都不用赶,她自己就会走的干脆利索。”
江大将军:……
没出息的东西,跟家里闹成这样,到头来却连人都还没搞定!
江砚白强忍着说完这些,脸色愈发白了:“娘,你依了我,我们给你生孙女玩。”
长公主一窒。
江府孙辈四五个,却是一个闺女都没有,娇滴滴的姑娘谁不喜欢?
如此想着江大将军便笑出声,佯斥他:“你且收些脸皮吧!”
长公主赌气一般刺江砚白:“叫我同意不难,只是如今人家愿不愿嫁你还两说。”
江砚白扭过头去不看他们:“昭昭最喜欢我。”
夫妻俩闻言轻呵,嘲讽之意显而易见。
江砚白:……
长公主守了江砚白半日,如今见他醒来面色虽冷心下却松快不少,但终究觉得心中有火无处发泄,咬牙道:“老三这个混账!”
说罢带着人去了江淮白的院子,竟是迁怒上了。
江砚白心中对三哥说了句抱歉。
宜园。
金穗看着安心作画的昭虞,咬唇犹豫着开口:“姑娘,四爷他……”
昭虞回头看她:“怎么了?”
“四爷他前两日挨了家法。”金穗眼圈通红,“姑娘,怎么办啊?”
昭虞眉头微蹙,随后便又舒展开:“不会有事的。”
长公主就算找麻烦也是来找她,怎会对亲儿子下重手。
“可是,方贵和方福说,四爷人都差点没了。”
画笔沾了点鹅黄,笔触轻旋,花丝乍现。
昭虞:“不用担心。”
“姑娘!”金穗话里带了些埋怨,“四爷这么疼您,您就一点也不关心他么!”
昭虞手微顿,面露疑惑地缓声问:“如何关心?上门探病还是茶饭不思?事情已然发生,我便是在宜园担心死,大人的伤就能立刻痊愈?如今江府定找了最好的大夫,我知他无事,还有何可忧心。”
银穗忙拉着金穗跪下请罪:“姑娘,金穗失言,您莫生气。”
“起来吧,我没有生气。”昭虞面色淡淡,“将画收起来。”
她说罢去了厨房,没叫人跟着。
昭虞确实没有不开心,她只是不太明白,江砚白挨了家法,金穗为何要埋怨自己,难道是她动的手吗?
莫名其妙。
宜园的厨房离昭华院有些距离,昭虞路上盘算着做些什么,园里的厨子手艺不错,每日饭菜也颇合她口味,但难得江砚白不在,她有空亲自动手。
厨娘们见到她忙起身行礼:“姑娘。”
昭虞笑:“我闲着无事想动手做些吃食,你们歇着就好,不用帮忙。”
一个长相颇本分的婆子上前一步:“我给姑娘烧火。”
昭虞一怔,烧火她确实不怎么会,想了想浅笑道:“可会耽误了你休息?”
婆子摇头:“坐着,不累。”
“那便麻烦你了。”
“姑娘客气。”
昭虞绑了袖子去看案桌,许是江砚白交代过,竟有许多扬州本地菜的食材,她突然眼前一亮,“有饴糖?”
她还未交代开火,那婆子就规规矩矩地坐在灶台前:“秋冬干燥,那天四爷交代让时常做些生津利肺的汤给您,便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