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久经沙场, 他觉得像沈紫如这样的人,若是一开始不除,日后恐怕会成为祸患。
陛下的心思与谋略都用在了朝堂之上, 也是因为信任定国侯府,所以他将此事交给了定国侯夫妇处理,但定国侯夫妇性子明显太软,事到如今估计还在想着如何全了之前的情分,既如此, 那他来做这个坏人。
定国侯府养沈紫如养出了感情, 他对她可没什么感情。
小厮能猜到自己王爷的用意, 拱手道:“是, 王爷。”
昌王让他先下去办事, 眉目低沉的看向窗外。
看来周子成也是个不着调的, 不知道姝悦愿不愿意和离, 本朝初立时, 圣祖爷盛宠婉卿皇后, 当时不乏有女子入朝, 所以本朝对女子并没有那么多拘束, 和离显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还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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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侯府,天色刚泛起云肚白, 谢宴辞已经换好衣裳走了出来,眉目如画, 清姿尊贵。
守在外面的李公公连忙迎上来, 唇角扬出一抹谄媚的笑意:“陛下。”
谢宴辞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李公公乐呵呵的笑了,跟帝王说起了沈紫如的事情:“侯爷与夫人已经将沈姑娘送去了清泉寺, 日后她将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对于沈紫如, 李公公自然是无甚好感, 本来也算不上定国侯府的嫡亲表姑娘,她还这么能作妖。
谢宴辞微微颔首,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沈紫如在幼时这么欺负他的姑娘,他就那么轻易地放过她,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恰在此时,章氏身边的丫鬟走了过来,见帝王就在外面,丫鬟面色平和的走过来,客气有礼道:“陛下,小厨房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夫人派奴婢来问一下,陛下跟皇后娘娘是去正堂用早膳,还是让人将早膳端过来?”
早上侯爷与夫人才将沈姑娘给送走,这府上终于宁静了不少。
谢宴辞猜到姑娘喜欢热闹,扬声道:“朕与皇后等会过去。”
丫鬟连忙福了福身:“奴婢这就去跟夫人说一声。”
郑姝凝正睡得好好的,谁知在梦中,她感觉有人在辗转反侧地亲她。
郑姝凝下意识地想要推他,可怎么也推不动,她有些着急,睡意朦胧的时候,姑娘轻轻睁开了惺忪如雾的水眸。
谢宴辞轻轻笑一声,丝毫没有将姑娘吵醒的内疚:“醒了。”
许是刚醒,郑姝凝没跟他讲规矩,嗔了他一眼:“陛下欺负人。”
帝王唇角微弯:“方才正堂那边派人来说可以用早膳了,卿卿若是想继续睡,那朕就先过去了。”
郑姝凝自是不肯,作势就要起身。
谢宴辞非常上道的将浅绿色烟纱撒花裙给拿了过来:“朕帮你。”
正堂中,定国侯夫妇,郑书臣与宣城公主都在。
宣城公主看到他们过来,笑眯眯道:“堂兄,堂嫂,你们可算过来了。”
其他人则起身道:“陛下,皇后娘娘。”
谢宴辞让人坐下。
宣城公主端起了茶盏,笑得甚是开怀:“我以茶代酒,敬堂兄与堂嫂一杯,”
郑姝凝看宣城公主笑得这么开心,也知她心里是欢喜的,端起了茶盏:“公主新婚快乐。”
用膳的时候,宣城公主说她想跟郑书臣一起去给老太太请个安,章氏微微一笑:“公主不必去了。”
宣城公主一脸不解,她倒不是说非要去老太太哪里,但对方好歹是郑书臣的亲祖母,大不了去这一次以后就不去了。
章氏情绪无甚波动的道:“妾身与老爷今天早上将沈姑娘给送走了,老太太当场就晕了,现在郎中已经过去了。”
郑姝凝察觉出不对劲,她搁下了筷子:“母亲,可是沈紫如做了什么?”
章氏想到昨日沈紫如要做的事,如同吞了苍蝇似的:“昨日公主与书臣大婚,沈紫如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竟然妄图爬上陛下的龙床。”
郑姝凝蹙了蹙眉,这事她还不知道。
担心姑娘误会他的清白,谢宴辞忙凑到她耳垂边解释:“卿卿可是吃醋了,朕都没见她,要是卿卿不信的话,你可以晚上检查一下朕。”
这个“检查”,谢宴辞说得缱绻旖旎,郑姝凝脸红了下。
一旁沉默的定国侯开了口:“不过一开始陛下就发现了,所以后来你娘亲与你长姐出了面,当然,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你长姐与国舅爷退婚便是因为沈紫如。”
郑书臣也是现在知道这一回事,他皱起了眉头,宣城公主更是气得不行:“这个沈紫如,心肠竟然这么歹毒,那周子成也不是个好人。”
她们都是在京城长大的,当初周子礼与郑姝悦是未婚夫妻的时候,周子礼对郑姝悦有多好,她们又不是不知道,后来郑姝悦退婚,她们还以为郑姝悦是看上了周子成,谁知道竟是被人算计的。
郑姝凝也捏紧了手,显然是愤怒的,就在她手指无意思的要掐自己的时候,谢宴辞捏了捏她柔嫩的手。
郑姝凝深吸一口气:“娘亲,长姐现在在哪儿?”
章氏拍了拍她的手:“早上天还没亮那会儿,我们让人将沈紫如送走,你长姐估计是见我们在忙,就让丫鬟跟我们说一声,她先回去了。”
宣城公主撅了噘嘴,要是郑姝悦嫁的是周子礼,那该多好。
众人各怀心思的用完早膳。
猜到定国侯夫妇有话与郑姝凝说,谢宴辞温声道:“朕在马车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