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 莹白的月光映照在地面上,自有一股朦胧美。
随着帝王调笑的声音响起,郑姝凝脸色倏然一红, 忙不迭的解释:“臣妾并无此意。”
她只是想着如今不正是夏日,喝一碗冰镇绿豆汤就挺好的。
但许是谢宴辞平日里凉水喝多了,他咳嗽一声,道:“那爱妃怎么还脸红了?”
姑娘家爱口是心非,他又不是不知道。
郑姝凝经不起打趣, 她娇嗔道:“陛下要是不喝, 那便算了。”
李公公等人都笑了笑。
陛下待旁人或许淡漠, 但对贵妃娘娘是极其有耐心的。
“爱妃亲自送过来的羹汤, 朕自然要喝。”
说罢, 谢宴辞就抬起了手, 舀了一勺冰镇绿豆汤:“爱妃有心了。”
郑姝凝也不知他这句“有心”有没有别的意思, 胡乱地“嗯”了一声。
姑娘家肤如凝脂, 眉若春黛, 谢宴辞唇角弯了弯。
戌时, 香儿将太医令熬好的药端了过来:“娘娘, 这是太医令让人熬的药。”
郑姝凝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刚想开口, 谢宴辞将书放在案桌上,嗓音清浅道:“端过来吧。”
香儿端着托盘, 屈了屈膝:“是, 陛下。”
过去将推盘放到了帝王的右手边,谢宴辞扬了扬眉梢:“爱妃是自己喝, 还是朕来喂?”
郑姝凝自知躲不过, 只能娉娉袅袅地起了身:“臣妾自己喝。”
她倒不是不想喝药, 主要是郑姝凝从小就容易生病,所以现在她看到药就不想喝。
谢宴辞自然看出来了,他大手一伸,将姑娘带入怀里。
郑姝凝脑子顿时闪现过许多画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帝王就用勺子将汤药喂到了她嘴里。
郑姝凝面色有几分不自然,她还以为帝王会……
感觉她还是画本子看多了。
谢宴辞见状扬了扬眉:“爱妃怎么脸红了?”
郑姝凝作淡定状,想将药碗接过来:“陛下,臣妾要不还是自己来吧。”
谢宴辞自然没让:“朕喂你。”
一碗药喝完,谢宴辞刚将姑娘的手放开,郑姝凝便匆匆忙忙地起了身:“臣妾先去沐浴。”
香儿顿时急了,下意识喊:“娘娘……”
她们娘娘怎么忘了这是养心殿。
就在香儿喊出口的时候,谢宴辞懒洋洋地出了声:“你进去伺候你们娘娘吧。”
对于姑娘身边伺候的人,谢宴辞还是给了三分薄面。
香儿连忙跟了过去:“是,陛下。”
郑姝凝刚匆匆忙忙地去沐浴,等走到温泉池里面,她才意识到这是养心殿,而且这连多余的衣裳都没有。
香儿从后面追了上来,气喘吁吁道:“娘娘,陛下让奴婢过来伺候。”
郑姝凝伸手揉了揉额头,软软的嗓音有几分无奈:“可是这里没有多余的衣裳。”
她看这养心殿伺候的都没有侍女,这总不能去跟帝王说吧。
香儿也反应过来,环顾下四周,道:“那娘娘先沐浴,奴婢去跟陛下说一声。”
略想了一下,郑姝凝点了点头。
而等香儿低声与帝王禀报完,谢宴辞直接摆手:“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李公公连忙招呼人退下:“是,陛下。”
温泉池中,热气氤氲,薄雾袅袅。
姑娘冰肌玉骨,肤白胜雪。
听到脚步声,郑姝凝以为是香儿过来了,柔和出声:“香儿你怎么这么快过来了?”
谢宴辞眉梢微动,负手走过来:“是朕。”
郑姝凝白嫩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粉色,帝王怎么过来了。
微微缓了缓,郑姝凝水眸盈盈动人,轻声开口:“陛下。”
谢宴辞眸光微暗,轻轻“嗯”了声。
从温泉池到寝宫中的床榻,郑姝凝身上全是帝王吻过的痕迹,他轻轻地握住姑娘的手腕,缱绻笑道:“就算爱妃给朕喝了败火的汤羹,爱妃依然让朕心动。”
郑姝凝羞得连手指都蜷缩在一起,手如柔夷的抵住帝王的心口,一开口就是嗔怪:“陛下。”
谢宴辞笑一声,顺着她的手吻下去。
没一会儿,姑娘就抱住了他的腰,眉眼间尽是春色。
寝殿之内的动静,一直到天亮才慢慢歇了下来。
谢宴辞抱姑娘洗漱完之后,替她将帘帐垂落下来,才往外走。
外面天色还未大亮,香儿福了福身:“参见陛下。”
谢宴辞抚了抚袖子,嗓音清扬道:“你等会儿替你们娘娘拿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若是她醒来要见朕,就直接让她来乾清宫。”
香儿赶忙应:“奴婢谨遵陛下吩咐。”
出了寝殿,帝王就想到他昨晚说的那句“心动”,他将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上,这还跳得挺快,他应该是没动心的吧。
要是动心了,万一让姑娘觉得他太容易得到了,就不稀罕他了,那可怎么办。
郑姝凝起身之后,贵妃的轿辇就停在养心殿外面。
回到了承乾宫,香儿替郑姝凝整理了下发髻,感叹道;“陛下待娘娘还真是上心。”
郑姝凝想到帝王说的那句“朕都会对爱妃动心”,她用素白的手抵着下颔,问:“那你觉得本宫待陛下如何?”
香儿不知自家娘娘会这么问,她略微想了一下:“娘娘待陛下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