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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视线交汇只在一瞬, 两拨人各自转身前行,一拨往东,一拨往西。

醉冬感慨:“这男人对表叔公还挺好。他那表叔公也是固执, 明知不能吃还非要吃。这是老寿星上吊, 嫌命长吗?”

李承乾眸中闪过些许迷茫。

他觉得老丈有点怪,具体如何怪说不上来,可他知道这种怪跟吴峰的怪不一样。那是什么呢?

李承乾一时想不到,晃晃脑袋,转过身不想了。

来到庄口,宋威又让人在用以灌溉的水渠中取了一罐水,言道:“小郎君不如先去休息,我让人请几个大夫来瞧瞧这些水, 有消息了再告知小郎君。”

李承乾没应:“你请的大夫厉害吗?一定可以瞧出端倪吗?”

宋威哑然。这他如何能保证?

李承乾撇撇嘴:“还是我来吧。我拿去太医署。”

然后指了指跟着的内常侍:“你拿着水罐。”

内常侍:???

“快啊。我们赶紧回去,这种事自然是越早查明越好,不能耽搁。我还想早点救我的土豆呢。”

内常侍:……他一个天子近侍, 除了天子,谁人见他不是毕恭毕敬的, 谁敢对他如此颐指气使?吩咐起人来半点不客气。

再一看,让他跑腿还让他端东西的人是李承乾。

哦, 圣人最疼爱的孙儿啊,那没事了。

内常侍从容接过水罐, 李承乾翻身跳上马车, 扬长而去。至得宫门口,李承乾直接挥手打发内常侍去太医署,自己赶往甘露殿。

一见李渊就开始委屈巴巴诉苦:“阿翁,我本来想明天请你去庄子上亲眼见证土豆丰收盛况的,谁知竟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我辛辛苦苦种了三个月的土豆就这么全毁了。我好伤心哦。”

李渊连连安抚:“承乾莫哭, 毁了就毁了,我们往后再种便是。”

“哪那么容易再得来种薯。这份种薯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呢。”

李渊一顿,想起种薯的来历,可不就是差点要了李承乾的命吗?

“不怕,那东西既然是在水云观发现的,阿翁派人去水云观找。总能找到的。”

李承乾摇头。才不是呢。那是系统给的,系统不发放,甭管水云观还是哪,都不会有。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运气再抽中一份土豆,而且,他目前的金币也不够。

好气哦。都三个月成熟了,马上就要收成时出事。真真是生气得很。

系统还说什么优质种薯,感病率极低,呸。骗子!

他絮絮叨叨说着,李渊只是安抚,一脸不以为意,全当哄孩子,这态度让李承乾更气了:“阿翁,你别不当一回事。我跟你说,土豆厉害着呢。它被叫做饥荒预备役。

“虽然不能替代稻麦,但遇上灾荒之年,可以派上大用场的。而且他的种植周期短,三个月就能成熟一批,亩产吓死你,随随便便都能一两千,普普通通都够三五千。”

随随便便一两千,普普通通三五千,只需三个月就能种成?

这在说什么天方夜谭呢。简直荒谬。李渊失笑,半点不信,嘴上却仍旧哄着:“行行行,土豆可厉害了。阿翁都知道。”

李承乾:……哼,你知道个屁!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压根不信。

河豚生气。

眼见内常侍进殿,李承乾立马将其拉过来:“你也瞧见了,你跟阿翁说是不是!”

内常侍:???

说啥?啥是不是?

“你说啊!”

内常侍不明就里,只能躬身行礼,将更紧要的事答了:“小郎君,那四罐水,太医署的医官已全都轮流查看过一遍。自山上取的水并无问题,自东村溪边取的水也无问题。但剩下两罐均有药物残留。”

剩下两罐分别是东村村民家中水缸以及庄子上灌溉水渠内盛的。二者也取自东流,却是前两日存的水。

前两日的水,药物残留,东村的人前日晚间门开始发病。

将这几点结合在一起,李承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人在水源下药!”

若是水源自身的问题,不可能先前无事,此后也无事,单单就那两日有事。只能是有人此前下药。药物随水流引入农田,毁坏农物。活水流淌,那一批药物被稀释冲走,随后的水自然也无问题了。

李承乾差点跳起来:“可恶!谁下的药!这么缺德的事也干。下在水源,他就没想过后果吗?我庄子上就罢了。我又不靠土豆生活。大不了我多干点事,再弄种薯就行。

“村子里的百姓怎么办。他们不只用来灌溉,饮用的也是这些水。如今不光农物出事,人也出事。幸亏只是轻微肠胃毛病,没闹出人命,否则我看他赔不赔得起。这种人,不,能干出这事的简直不是人,畜生。不对,畜生不如!”

李承乾骂骂咧咧,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系统那么狗,他都没这么愤怒,可见这人的行径有多让他恼火。

系统:……与我何干!

李承乾转头挽住李渊的胳膊使劲晃:“阿翁,你一定要帮我。必须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处以极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知道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不好。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好气哦。真的好气啊!

“阿翁,你快派人去查。什么长安府的,刑部的,反正查案厉害的全叫过来。”

李渊被他摇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好,阿翁帮你。叫人去查。”

“不只要查清楚真相。还要给我几个会给农物治病的人,把庄子上的土豆跟东村的小麦治好。”

“成,给你给你,都给你。”

李承乾满意了,放开李渊,又风风火火出宫:“我得再问阿耶要一批人。人多力量大,多多益善。”

李渊:……

眼见李承乾离去,李渊眯起眼睛,将内常侍叫过来:“小郎君庄子上的土豆产量很高?”

“奴不知,但地上摆放的病害土豆是挺多的。”内常侍微微顿了下,提到此,他才恍然想起来,那土豆堆成小山,每个都很大,沉甸甸的,他试着摸了一个,本是想查看病害的情况,如今回忆,那一个怕是有二两左右。

二两……

若以这个重量来估算那一堆……

内常侍心下一惊,觉得太吓人,不敢相信,只道:“非常多,亩产应当不低。”

李渊脸色沉下来。

承乾说亩产三五千许是夸大其词,但土豆亩产高他是信的。而且承乾一直说土豆可做主粮。

主粮,亩产高。

这两点但凡传出去些风声被有心人得知,即便不确定必然为真,恐也会有所行动。

水源下药……

李渊深吸一口气,眼中寒芒乍现:“查!给朕严查!”

他要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是谁在里头兴风作浪。

如今是土豆,往后呢?

承乾如此有运道,能弄出一二三,便能弄出四五六。

他还等着承乾的东西让天下人人有衣穿,人人有粮吃,成就千古一帝,史书传颂呢,绝不能留此等隐患与威胁!

********

一纸令下,大理寺、刑部、长安府全部出动,声势浩荡,朝野猜测纷纷。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一打听,原来是有人对中山王庄子上的作物出手。

众人:???

上回中山王的庄子遭窃,圣人也不过是自刑部与长安令各派了一人出马,这回不但加上大理寺,人数上也翻了个倍。就为了一个作物?便是这是如同此前的西红柿西瓜辣椒一般是新品,也不必这么兴师动众吧?这架势会不会搞太大了点?

圣人平日在别的方面对中山王多几分疼宠也就罢了,如今这不是儿戏吗!不行,这做法不合规矩,得劝谏,一定要谏。

又一想,等会儿,上回中山王的庄子遭窃跟齐王脱不开关系,这回呢?

众人劝谏的脚步微顿,不约而同将目光全部投向东宫与武德殿。

东宫。

李建成一拳砸在李元吉脸上:“混账!”

李元吉踉跄两步,站稳后揉了揉被打的脸颊:“这一拳换李承乾庄子上的土豆全毁,也算值了。”

非但不觉有错,神色间门还带着几分得意。

李建成气得发抖:“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毁了土豆吗?这不是更好!大哥,成大事者,最忌妇人之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着走错满盘皆输。你心软,你可不心软。你做不了决定我来替你做!”

李建成身子一晃:“你……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许动!此事不可为。”

“是,你说了,那又怎么样?你是我大哥,当年父亲晋阳起兵,你带着我从河东连夜奔赴,途中种种凶险,若不是你护着,我早就死了。这份情我记着,一直记着。所以我愿意听你的。但如果你说的是错的呢?我也要听吗?

“土豆若真如我们打听到的那般神奇,一旦出世,会引发何种局面,你我皆知。别拿什么‘捧杀’李承乾的法子来糊弄我,那不过是下下之策。我们既然有上策可选,为何要选择这下下之策?

“大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败,眼睁睁看着你走向万劫不复。药我已经下了,你心里有气我明白。打也好,骂也罢。我全受着。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李建成篡紧拳头,又气又急,心中怒火万千,却不知该不该发出来。他们一母同胞兄妹五人,两个没了,他与老二你死我活,此生再无和解可能,身边所剩唯有一个李元吉。

这些年不论遇到什么事,出现何种情况,李元吉都坚定地站在他这边,帮他做了不少事,甚至为了他,多有针对老二之举,为此与老二闹得不可收拾。

李元吉说不曾忘了自己当年护他知情,他又何曾忘却这些年对方与他的力挺之义呢。

更何况他的成败不只关乎个人,关乎妻儿,也同样关于李元吉。他的任何决定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李元吉。所以他有权利参与,有权利否定。

可那是土豆啊!是可能亩产千斤的粮食!

然而就这么没了,已经没了。

李建成闭上双眼,无奈道:“你若只是毁了土豆便罢,为何要牵连这么广?”

“那处水源流经范围小,除了李承乾的庄子,便只有东村在使用。东村的住户不多,田地也不多。这算哪门子的广?”

说到此,李元吉顿住,抬头瞄向李建成,“几个贱民而已,便是喝了水闹肚子,也不过一两天便好,又没要他们的命,大哥莫非要为这些贱民同我生气?”

生气?他是在为这些跟他生气吗?

李建成努力按住心头翻滚的怒火:“你动动脑子。若只是庄子上的土豆出现问题便罢了。农物自然害病的情况古来有之,他们许会怀疑是土豆种植不易,或此等新作物不适合长安土壤等情况。一时不会疑心其他。

“便是随后发现端倪,水流已然淌走,药物痕迹消散,想再来寻找根源,也是难上加上。但你牵连整个村子,非只农物出事,人也接连生病,岂不等于直接告诉他们,此事不寻常?”

李元吉愣住,恍然明白过来,气道:“大哥以为我想?那庄子上的管事是二哥指派、斥候出身,精明得很。我若不走远些,离得太近,被他发现还如何得手?”

“既然知道有诸多限制,为何还执意要动手,冒这么大的风险?”

“大风险?那大哥可曾想过,对比之下,土豆出世对我们的风险更大?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道理还是大哥早年教我的呢!

“呵,说来说去,大哥还是怪我。大哥,土豆已经没了。你如今揪着我不放有何意义?不管怎么样,我总是希望你好,希望我们好的。

“西瓜辣椒之事,水云观之事,这一年里发生多少变故。如今的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容不得我们心软。大哥,把你那些不知所谓的原则和底线放一放吧。我们不能输。

“你心里装着百姓,也得看百姓心里有没有你。他们记着‘战神’二哥,或许还记着弄出诸多新作物,还制出曲辕犁的中山王,可不一定记着你。你好好想想。”

说完便走,半点不停留。

李建成一口老血堵在喉头,又硬生生咽下去。

李元吉想法简单,脾气暴躁,性子直,容易冲动行动。这些他从来都知道。可这些年来,有他在旁边劝着看着,多少回李元吉再不服气也忍耐下来,何曾这般违逆过他的意思。今日倒是出息了!

今日……出息了……

李建成顿住,坐下思虑良久,心中疑窦丛生。半晌后,他将心腹唤过来,严肃询问:“最近吴峰那边如何?”

“我们一直派人盯着,他的过往也一直在查。但因为这两方都有圣人出手,我们怕被发现,动作不能太大,还得防着圣人发现我方与吴峰的关系,必要时需为其做遮掩,因而束手束脚,致使进展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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