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冷静绅士的男人,难得没忍住,伸手捂住她叭叭叭的小嘴,“睡觉。”
窝进凉丝丝的怀里,秦芒长舒一口气。
哇。
贺泠霁怀里简直就是怕热体质的天堂。
但是,对于贺泠霁而言,秦芒这个小火炉体质不算什么,只是……她半夜热到扯衣服的习惯很地狱。
再次被怀里的火炉热醒。
贺泠霁已经可以足够的冷静了。
长指顺着秦芒纤细的手臂,很快找到了挂在床边的睡袍,面无表情地裹在她身上,顺便打了个死结。
折腾半天,他倒是没了睡意。
一看墙壁上悬挂着的钟表——凌晨1点。
等贺泠霁洗了冷水澡出来时,却发现秦芒已经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扯着她腰间的打成死结的缎带。
见到他时,委屈巴巴双手捧过去,“打不开了。”
贺泠霁刚冷静下来,忍不住扶额低笑了声:
“今晚故意招我,是吧?”
莫名的秦芒听出了这笑音中的几分危险。
等秦芒彻底清醒过来——
已经是半小时后,起初还有点懵。
“为什么要接受那个记者采访?”
神思模糊时,秦芒也问了和记者同样的问题,这是她白日里不敢问的问题。
贺泠霁闭了闭眼眸,发现自家太太,总喜欢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跟他谈心。
若非她五分钟软成糖水儿似的,贺泠霁偶尔真的会怀疑自己。
贺泠霁灰蓝色的眼瞳掠过她漂亮的面容,语焉不详:“贺某素来喜欢行善积德。”
你一个冷血资本家,行善积德?
秦芒阴阳怪气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忽然想到什么般,眼眸弯弯,“贺总这么爱行善,那……咱们作为全世界关系最密切的人,我给你个立刻就能积德的机会。”
贺泠霁见她又要兴致勃勃地爬起来去找剧本,在这样几次,迟早要被她玩死。
将秦芒扯回,男人轻叹:“我今天、不想行善。”
“不想行善想干嘛?”
秦芒仰头,入目便对上那双熟悉至极的幽邃眼瞳。
想到什么般,忽然一双白皙纤细的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行与他对视。
眼神戏,眼神戏,眼神戏!
这样也算是对了戏吧?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秦芒的手心温度向来比常人要高,此时也不例外。
贺泠霁长指抵着她的眉心。
秦芒被迫倒回沙发,真皮质地的沙发,被反弹了一下,头晕眼花。
刚准备有小情绪了——
下一秒。
耳畔听到贺泠霁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我想行——”
话音断了秒。
最后一个‘房’字,慢而清晰的在秦芒耳边响起。
夜幕如墨染,窗外暴雨声不自觉也停了。
第二天又是个大晴天,仿佛昨晚暴雨惊雷不存在,天空干干净净,如水洗过一样。
贺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上午九点,贺泠霁刚开完一场会议,身姿靠进真皮办公椅内,淡漠矜贵的眉目,平添了薄薄的冷倦。
难得在工作时间,考虑起私事。
一旦不小心睡着了,便会失去控制地去散热。
在家还好,若是在外。
秦芒又经常在外。
男人修长指骨似是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一下一下,让人心惊胆战。
贺泠霁极具威压感的眼眸抬起,冷静地看向秘书团内唯一的女秘书陶覃,“去找最顶级的睡眠专家,不拘于国内国外。”
陶覃虽然职位低于丛臻,但专业能力却平分秋色,不过所擅长不同。
只是贺泠霁素来喜欢用丛臻。
倒是难得委派她这么重要的任务。
很快,陶覃便知原因了。
原来是为了贺太太。
巧的是,如今深城就有一位很厉害的睡眠专家,曾经为退役军官服务过,专业能力非常强。
如今已经在深城养老。
更巧的是,她也住在老富人区紫藤巷子,距离贺家老宅不远,目前被深城第一医院心理科室返聘。
…
秦芒这一觉足足睡到中午,直到管家敲门,才懒洋洋地打开房门,“我今天不想……”
吃午餐。
谁知,话音未落,便瞧见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身职业装的陶覃。
秦芒认识她。
是贺泠霁的秘书。
“陶秘书呀,有事?”
陶覃先是本分地喊了声:“太太午安。”
“贺总让我带您去个地方。”
秦芒起初以为是贺泠霁终于有空了,要找地方跟她对戏,眼睛亮了亮,换了身漂亮又精致的旗袍,顺便拿了那套军阀装的纸袋,想了想,又把昨晚忘记的结婚戒指塞进包里。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
倒是让陶覃愣了下。
丛秘书不是提醒她说,太太最讨厌去医院了吗?
怎么好像还挺迫不及待。
直到环湖庄园的私人豪车在深城第一医院门口停下。
秦芒原本兴致勃勃的漂亮脸蛋一瞬间凝下来:“他病了?”
“还是伤了?”
“出车祸了?”
一连串几个问题。
陶覃措手不及,但她是专业秘书,反应极快地察觉到太太提的是贺总,恭恭敬敬道:“是您来看医生。”
?
!
秦芒一个电话直接打给贺泠霁,也不管他在哪里,扬声道:“贺泠霁!”
“你才有病!”
男人言简意赅:“不要讳疾忌医,看完医生,陪你对戏。”
秦芒非常有志气:“看个鬼!”
“本小姐健康得很。”
“绝对能活蹦乱跳地活到继承你全部遗产的那天!”
“你不陪正好,我去找鲜、嫩、貌、美的小弟弟去对戏,肯定比你这个古板精入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