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现在的执行委员会,也依旧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有时候他们甚至会直接对接总统和丛林之心。
后一句西泽尔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已经可以称之为机密,是他某次偶然从父亲的会客厅经过时听到的。
突发的基因异变极有可能会触发基因控制局的监测雷达,引来执行委员会,如果老林急于离开锡林就是这个原因,他在刻意躲开执行委员会……
西泽尔觉得这个人越猜越猜不透,像是隐在迷雾背后,窥不见真貌。
楚辞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站起身来:“你的药效到时间了,要重新注射。”
西泽尔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可是我已经退热了。”
“你得遵从医嘱。”楚辞爬到客房的小床上拿了针剂,朝着西泽尔晃了晃。
西泽尔好笑的想,哪里来的医生?却还是挽起了袖子,将胳膊递在他面前。
楚辞这几天扎他扎的多了,因而十分顺手,十秒钟扎完,他将要关上小灯的时候灯光扫过西泽尔的脸颊,一瞥看见,他眼白上爬满了血丝。
“你没有睡觉吗?”他问。
西泽尔声音很低地道:“睡不着。”
“你去睡觉吧。”楚辞把他往小房间里推,结果推了半天西泽尔纹丝不动,倒是把他自己累的够呛。
“嗯。”西泽尔进去躺在了床上,他对楚辞笑了笑,但是屋子里太黑,他想楚辞肯定没有看见。
小房间的门轻轻掩上,不知道楚辞在客厅里窸窸窣窣的干什么,结果隔了不到五分钟,门缝里就伸进来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悄悄问:“你睡着了吗?”
西泽尔无奈:“还没有。”
小家伙从门缝里钻进来,声音严肃道:“既然你睡不着,那我要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好。”
楚辞蹲在地上,胳膊肘趴在床边,把下巴搁在手肘上,声音幽幽的道:“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医院停电了,在停尸间值班的小刘想去找手电筒,就在他刚要开门的时候,停尸间冰柜里忽然传来一阵‘咔擦咔擦’的咀嚼声……”
他把小灯的光打在西泽尔脸上,见他神色神色如常,疑惑道:“你为什么没点反应?”
西泽尔更疑惑:“我该有什么反应?”
“这是鬼故事啊!”楚辞强调,“你不害怕吗?”
“鬼?”西泽尔怔了一下,下意识道,“这种宗教精神层面的虚构物有什么可怕的——”
楚辞关掉小灯,撇嘴:“你这个人好无聊哦。”
西泽尔摸了摸鼻子:“我同学也说我很没有意思……”
楚辞深以为然:“你同学说的很对。”
而西泽尔忽然没什么征兆问:“你怕鬼?”
楚辞立刻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他话音刚落,手里的灯,背后的柜子上的小箱子,窗台上一盆枯了的植物……全都幽灵般无声的漂浮在了空中,而小灯的开关弹了一下,倏地自己亮了起来,悬浮在楚辞和西泽尔中间,将两个人的脸映照的几分惨白。
“卧槽!”
楚辞刚想拔腿就跑,余光扫到西泽尔脸上没来得及收住的笑,板着脸道:“你搞得?”
漂浮在空中的东西缓缓落下去,回归原位,灯也安然灭去,仿佛从未有过异常。
突来的惊恐还没有过去,但是好奇首先战胜了它,楚辞讶然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西泽尔道:“精神力的外现,其实很简单。”
“那你也不能用来吓我啊!”楚辞挥起小拳头一顿天马流星喵喵拳,西泽尔猝不及防,下意识躲开,楚辞的拳头落空,重心不稳向前倒下去,一头栽在了西泽尔胸膛上。
“卧槽!”他揉着额头嘟囔,“没有撞到你的伤口,撞的我差点脑震荡……”
西泽尔将他抱起来,好笑又无奈:“撞疼了?我看看——”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楚辞和他对视两秒,道:“完蛋,午夜凶铃。”
西泽尔:“……什么?”
楚辞:“……”
西泽尔低声道:“会不会是林回来了?”
“不是,”楚辞眯起了眼睛:“你见他什么时候走过正门?”
“那会是谁?”
那阵敲门声再次响起,好像突来骤雨,或者戒备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