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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陛下的心尖儿都敢求娶

此时的大殿中悄无声息, 无人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只能听见褚月见在宽慰褚息和的柔和声音。

这也是众人第一次见褚月见有这般温柔的一面,心有好奇, 但都不敢抬头, 反而将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 深怕被发现头颅便不保了。

终于恢复了正常。

褚月见微不可见地吁出一口气,忽感有一道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悄悄偏头看过去。

是陈衍让。

他此刻的视线显得有些古怪,和平常的不一样,已经没有了平日的那种云淡风轻。

想起方才的场景,褚月见不自在地垂下头,由于思绪已经飘远了, 所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褚息和隐约察觉到她此刻的漫不经心, 忽然联想到殿中还有一个陈衍让,心中不可控制地泛起嫉妒。

本是想要杀了陈衍让的,但是姐姐不让,他要听话。

可凭什么能得到姐姐的垂怜,那些痕迹让他嫉妒得发狂。

他还是想要杀了陈衍让,却不再打算在明面上动手,得得等姐姐不会怀疑是他做的再动手。

他也想要一样的痕迹, 什么时候他也能被这样对待?

褚息和心中泛起一丝渴望,将脸埋下, 神情贪婪地吸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止不住荡漾兴奋起来。

他的想法很简单,想要抢走褚月见的所有注意力。

所以首先便是要将这里的闲杂人等都赶出去, 只留他一个人在这里陪着她, 姐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你们都下去罢。”褚息和转头沉着嗓音吩咐。

陈衍让立于原地不动, 和褚月见对视片刻将视线转移,忽然撩开衣摆跪于殿前:“陛下,臣有一事恳求,还望陛下成全。”

平缓的语调响彻大殿,同时响起的还有抽出刀剑的声音。

“哎、哎,阿和。”褚月见察觉到他的动作,顿感不妙,赶紧将他的手拉住不让他往前。

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她差点都快要拉不住眼前的人。

褚息和手中持着长剑,眉眼冷漠地指着跪在面前的陈衍让,杀意半分未曾掩盖,仿若他多说一个字便会将他的头颅斩下。

“说。”褚息和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字,冰冷的睥睨着他。

陈衍让恍如未闻般垂着首,语气平缓:“恳请陛下恩典臣,尚殿下为妻。”

他真敢说!

褚月见听见这几个字头皮发麻,陈衍让是看不见自己头上高悬的剑吗?

她都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眼下的这种情形。

褚息和明显是那种很严重的姐控,她不信陈衍让看不出来,既然看出来了,那为何还要在老虎嘴里拔牙?

褚月见只感觉全部都要完了,本来是想要用陈衍让保褚息和,现在的看来陈衍让他自己都要保不住了。

保不住陈衍让她的任务意味着失败。

殿中的人呼吸瞬间屏住,大气都不敢喘出来。

陛下的心尖尖儿都敢求娶,果然是南海来的人,真的是不怕死。

不过令众人诧异的是,褚息和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动怒,脸上原本挂着的怒意顷刻消散,依旧持着手中的剑,眉眼满是寒霜。

“你有胆再说一次。”那柄长剑距离他的鼻尖不过一指。

陈衍让依旧恍若未见,垂着首,平静道:“不知陛下之前金口玉言的承诺可作数?”

在陈衍让第一次入宫的时候,褚息和便为了想要拉拢他,从而允了他一个承诺。

他想要试探褚息和心中的态度,是否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允。”褚息和冷着眉眼,嘴角微勾,神色残忍地举起手中的剑:“允你去找先皇要承诺吧。”

褚月见见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想要从床上爬起来阻止,刚起来双膝一软直接栽下软榻。

褚息和听见声音第一反应便松掉手中的剑,转身神色焦急地将人扶着,语气含着怜惜:“姐姐还疼吗?”

抬眸看着眼前面容无害的少年,褚月见差点都要以为方才见到的人是假的了。

她从未觉得在眼中乖巧的少年,原来会有这样嗜血的一面。

褚月见双手紧紧抓着褚息和,脸上浮起痛色,点头道:“痛,所以能不能现在让这些人都滚,我现在只想要单独和阿和待一会儿。”

“姐姐想……单独和我待在一起?”褚息和表情微楞地看着眼前的人,轻声低语着,似乎在拆解着这句话的意思。

不管他怎么理解,都只能从字里话间理解到一层意思。

那就是姐姐不喜欢这些人,只喜欢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所以陈衍让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姐姐只是将他当成一个无聊时的玩物而已。

若是姐姐喜欢,他也能代替陈衍让的位置,也能又机会成为姐姐最听话,且最喜欢的……玩物。

褚月见看着眼前的人,总感觉他眼中好似闪烁着兴奋的光,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但为了稳住眼下的情形,褚月见只得将他的吸引力转移,赶紧点头道:“对,人太多了我现在呼吸有些难受。”着重咬着‘人太多’三个字。

她的方才话音落下,眼前的漂亮少年眉眼微扬染上了笑意,耳根泛上了红潮。

什么时候待在一起需要人少?

褚息和身上所有的戾气全部都瞬间褪去,再次变成了那个单纯无害的少年。

他反手握住褚月见的手,眸中泛着温柔的神色:“姐姐能不能再等等,等阿和将这些闲杂人都处理了,再陪着姐姐好不好?”

“不好!”褚月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处理,是指的什么意思,就是为了要保住陈衍让,才这样转移褚息和注意的。

听见褚月见的拒绝,褚息和方才荡漾出的笑意落了下去,微微抿唇,低着眼眸看着褚月见的手指。

这双漂亮纤细的手,有几只指甲已经崩裂了。

褚息和眼中满是怜惜地轻轻碰着周围,语气带着浅显的嫉妒:“可他方才说要娶姐姐,阿和不开心。”所以现在很想杀他。

褚月见都不知道陈衍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讲出这样的话,不觉得他是这般没有眼力的人,说不定藏着其他的意思。

比如说试探。褚月见在心中盘旋着这个想法。

她现在对原著的记忆有些淡化了,只记得几处重要的剧情,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求娶这一段。

若是没有的话,那么大概是剧情崩了,说不定回头她还得受处罚。

为了自己还有陈衍让的小命着想,褚月见悄悄掀眸偷看陈衍让,对方恰巧也在看她。

不对,或许看的不是她,而是她和褚息和。

待褚月见抬眸时,陈衍让才将视线和她碰上,缠着深不可见的漩涡。

果然是试探,他能这样不怕死的试探,大约也是有脱身的办法,根本无需她担忧。

但她现在一定要装作未曾发觉的模样。

褚月见压下心中的情绪,眨了眨眼表达着自己的暗示。

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看懂自己的暗示,褚月见低头认真地看着褚息和,言语温柔地哄骗着他。

“其实方才是姐姐在和衍郎君玩游戏,他还在方才的戏中没有走出来,并非是真的要求娶。”她的话落下,两道视线一起聚拢在她的身上。

褚月见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抓紧了,没办法,她实在无法解释陈衍让的行为。

方才看见他脖子上的红痕,才忽然想到的说辞,反正原主也有些奇怪的癖好,这样说倒还能说得过去。

褚月见面不改色地眨着眼睛,暗想自己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名声,至于玩什么游戏,想必不用她细说大家都应该知道了吧。

她在明面上已经救了陈衍让两次,这份‘恩情’以后都是要他还回来的。

褚息和凝视她脸上理所应当的表情,眸光微微一动,到底没有再接话。

终于大殿中的宫人性命无恙地都退下了。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有想到陛下竟然真的就这样将其放过了,都神情恍恍惚惚地往外面走。

果然在洛河京,公主的话堪比圣旨还要有用。

陈衍让临走之际回望了一眼褚月见,带着一丝高深莫测,褚月见还来不及品,他转身便跟着离去。

果然这只狐狸是能脱身的。褚月见看见那个眼神便懂了,不过她也白得两次恩情。

不亏。

偏殿的大门关上,禁卫军立于门口,陈衍让走出去之后,转身看了一眼。

一直在外守着的随从见到他,赶紧上前查看着他,低声道:“爷,可有碍?”

“无碍,此事不用禀明给父亲。”陈衍让眯起双眸,泛着幽深的光,抬手将他的动作打断。

随从眼含着担忧点头,心中泛着不忿。

早就知道洛河京的皇帝嗜杀成性,方才他被禁卫军羁押着,差点都以为自家爷在里面犯了什么滔天大祸,要被拿去问罪呢。

好在爷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褚息和、褚月见。

陈衍让抬起自己的手,低头打量着手腕上被咬出来的牙印,回想起之前大殿发生的事,嘴角微微扬起。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随从一路紧跟着陈衍让的脚步,忽然你瞥见他脸上的笑意,揣测不安的心终于落下了。

他暗自猜想,应该进展还算顺利。

不过也是,那可是专门从西域带来的朱果,吃下后有致幻功效。

他家爷不用做出什么牺牲,随便弄些痕迹都能欺骗褚氏姐弟。

对于陈衍让这方面的安排,随从还是十分自信的。

陈衍让停下脚步,神情略微思索,忽然想起刚才好似在偏殿隐约看见一道人影,偏头问道:“对了,方才我刚进去不久后,可有看见什么人进来?”

随从自打他进入偏殿时,便已经守在外面了,为了就是防止有人进来打扰。

随从闻言脑海里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快得什么也抓不住,仔细想了想,茫然地摇摇头道:“回爷,属下一直守在外面,未曾看见有谁进来过。”

“嗯。”陈衍让也不意外,手指无意识地转中着拇指的青玉扳指,没有再继续询问。

其实能逃过公主殿所有的视线,来去自如的人也不多。

奉时雪厌恶褚月见,想要用他来转移褚月见的视线,所以他们一拍即合,按理说他应该很乐意看她和自己纠缠下去吧。

只是让陈衍让有些猜不透,奉时雪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还是立了一会儿,直到被他发现之后才离开。

不过这也不重要,反正褚月见是他的囊中物。

陈衍让想到这里,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他要江山美人兼得。

大殿中。

没有了旁人,褚息和才松开褚月见,那是一双极为黢黑的眸子,天生上扬带着多情的雾气,像是敲响了无声的靡靡之音。

褚月见每次看见他这样的直勾勾的眼神,都忍不住想要别过头,太勾人了。

“姐姐,还疼吗?”褚息和双手虔诚地捧着她的手臂,看着上面的刀伤,眼底暗流涌动。

他有些克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了,可是姐姐不让,只能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才可以。

但他现在不想要去浪费时间杀人,只想要留在她身边,哪怕只能卑微地躺在脚踏上也甘之如饴。

褚月见装作不经意地将自己的手收回来,背在身后,道:“已经用了最好的药,现如今已经不疼了。”

注意到她的下意识地疏远,褚息和目光微闪,嘴角的笑意不变,装作未曾看见。

“姐姐,我只有你,不要让阿和担忧好吗?”褚息和半跪在榻前仰着头,像是仰视不可触碰的神明,近在眼前却连伸手触碰都不敢。

褚月见闻言心中一软,将刚才心中莫名的感觉驱散,伸出手。

褚息和见状眼中的笑意溢出来,主动将自己的脸靠过去,语气缠绵:“姐姐。”

他像是松狮犬般喜爱用头蹭着手,若是他有尾的话,可能已经晃出残影了。

褚月见抚摸着他的头,眼中也闪过笑意,忽然心中升起一种怜惜他的冲动,方才十八的少年本来可以有大好的人生。

就算褚息和不做皇帝了,她也希望在自己做完任务离开之际,他能安然无恙活下去。

“姐姐现在这里只有我们,没有谁可以来打扰我们了。”褚息和抬着水漉漉的眼眸,闪着纯粹的天真。

褚月见有被他此刻的表情乖到,手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头,笑道:“那阿和陪姐姐待一会儿吧。”

褚息和的嘴角翘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缓缓点头。

这里只有他和姐姐,没有那些讨厌的人,真好。

“姐姐身上若是还疼的话,让阿和给你按摩好吗?”褚息和弯着眉眼,表情乖巧地看着眼前的人,眸子跳跃着兴奋的光芒。

褚月见看着他眼中的跃跃欲试,想起方才的事,有意想让他高兴一些,所以便含着兴趣道:“什么时候阿和去学了这些?”

当然是很早之前便学会了,他们说会的东西多姐姐才会喜爱,为此他学了很多东西。

褚息和嘴角微翘着,垂下头,忽然在耳畔蔓延着大片的霞红:“姐姐想试试吗?你一定会让觉得舒服的。”

一定比和陈衍让在一起还要舒服。

褚月见一听他言语中的笃定顿时来了兴致,正巧她浑身都是酥软的疼,若是按一按倒也还好。

所以褚月见爽快地点头了。

得到同意后,褚息和的笑意溢出来,眸子似乎在兴奋地跳跃着,立马站起来转身寻找着什么。

褚月见看着他在殿中走着,最后一把扯下上面挂着的纱幔,复而转身走过来。

褚息和行至褚月见的面前,眼含温柔语气柔和道:“再此之前,姐姐要先将眼睛遮起来。”

这么神秘?

褚月见本来是三分兴趣,因为这一步兴趣顿时攀升了,接过褚息和手中的纱幔围住自己的双眼。

她陷入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依靠听觉。

“姐姐先躺下,我一会儿便来。”少年的声音含着轻快的笑。

“哦。”褚月见听话地趴在软榻上,耳边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褚月见心中的期待升到了顶峰,没有想到弟弟还挺神秘的,准备动作都不想要让她看见。

她等了一会儿很快便察觉到褚息和过来了。

褚息和伸手将她翻过来,语调轻柔:“姐姐要这样才对。”

“啊?”不是按背面吗?

褚月见疑惑地皱起眉,片刻松开,暗想大约是真的学的新花样吧,倒也没有再多想了,听话地翻过来。

有手搭在她的头顶轻柔地揉着,力道松缓张弛有度。

褚月见感受着手法便知道,他没有说谎,是真的有去学过按摩的。

感受着身上的毛孔展开了的舒服感觉,褚月见放心地享受着。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褚息和的目光逐渐泛着贪婪,肆无忌惮地掠过她的容颜。

如是放在平时,他万万不敢这样看她,只有她看不见的时候才敢。

褚息和心下有贪婪,想要凭借这一次讨得褚月见的欢喜,所以用了十足的精细。

按着太阳穴的手指渐渐往下,轻柔地揉着耳垂后的穴位,按至灵感之地时,用手指的罗纹面按压,以柔济刚。

耳侧的柔软轻轻陷入下去,顷刻便泛起一层粉痕,拇指的印记十分的明显,像是印在上面的胎痕般。

力道或轻或重地按了几下便顺着往下,按抓着纤细白冷的脖颈,感受着掌下的人忽然身体抖了一下,然后从脖子处往下蔓延着绯红。

褚息和的视线顺着绯红往下看,然后一同隐入衣襟中的。

他的目光怔愣住了,痴痴地看着它起伏着,线条漂亮的喉结无意识上下地滚动着,手中亦是一样随着起伏缓慢了下来。

褚息和目光暗了下来,像是裹着层层灰,遮住了里面缠着的浓厚渴求。

好像一只手会握不住。

压住心中的激颤,褚息和缓缓垂下头,气息喷洒带出一股热浪。

“姐姐这样可舒服?”语调低哑缠绵。

褚月见听见好听的声音不争气地红了脸,分明是在按摩,她却有种奇怪的错觉,不知该如何形容。

奇怪的感觉尚且还能强撑着,所以褚月见点点头:“还好。”

话一出褚月见自己的愣住了,不知何时她的嗓子哑得不像话,像是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

响起一记轻笑,褚月见感觉那是凑在她耳畔笑的,甚至好似感受到了有什么湿软的东西擦过侧脸,忍不住颤了瞬。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便有指尖轻柔地按下,方才那种感觉便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内心空空的感觉。

褚息和的目光锁定着躺着的人,她面色微红,身子细微地颤着,还泌出了汗水将额头的碎发沁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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